向苼自然聽了出來,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我是在貴府住得太舒服了。」
袁之平聞言當即心頭一震。
他之前隻是有所猜測,如今聽離道友這話,是承認了?
那黃泉老道,還有城主幾次出手,果然都是離道友暗中出手化解?
袁之平的心思一時間有些亂,更有一絲欣喜在心底浮現。
能與黃泉老道周旋不落下風,離道友的實力不在他之下,有她保護菁兒,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袁家主,明日談判,你把袁菁也一起帶去。」
向苼轉回正題。
袁之平聽得一愣,旋即不解道:「這個時候讓菁兒出麵,不是更加危險?」
「我知家主愛女心切。」
向苼視線穿過宅院,看了一眼被關在後院靜室內,滿臉焦灼的袁菁,而後轉過頭來,微微一笑:
「袁菁不露麵,文子真不會安心。
而且,我若要陪袁菁同去天龍大帝墓,又不令文子真起疑心,也需袁菁幫忙。」
袁之平越聽越迷糊,「離道友,你說的我也明白。
可你這麼一個大活人,修為也沒有文子真高,總不可能躲過神識探查,菁兒她能幫上什麼忙?」
「這就不用家主多管了。」
向苼神秘一笑,「家主隻需明日將袁菁帶去仙塵酒樓,後麵一切,我自有安排。
在此之前,莫要告訴袁菁,我與她同去天龍大帝墓,否則於明日計劃有礙。」
「好,我記下了。」
袁之平爽快點頭,既然選擇相信向苼,他就不會再有半點遲疑。
兩人談話告一段落。
向苼閒來無事,回去客院,繼續淬煉肉身。
袁之平立刻跑去見女兒。
袁菁被放出來,對著父親就是一陣埋怨。
「女兒並非貪生怕死之人,爹爹你怎麼能把我關起來?你知不知道女兒有多擔心?」
「哈哈,我當然知道,菁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袁之平笑聲爽朗,「我限製住你行動,隻是怕你年輕衝動。」
袁菁見父親麵無陰鬱,神情也是微鬆:「爹爹你臉色不錯,
可是事情有轉機了?」
袁之平本想說「都是離道友的功勞」,但想起向苼的囑咐,立馬改口道:
「文水昌剛走,明日你和我一同去仙塵酒樓,與文子真談判。
不論結果如何,你我父女二人,共同麵對!」
袁菁當即鄭重點頭。
當夜,向苼又來到城主府。
文子真正書房內,與心腹幕僚商談明日之事。
向苼立於窗外半空之中,看著那幕僚,伸手一點眉心。
一縷分識登時從眉心飄出,在欺天之力的包裹下,悄無聲息地飛入書房,沒入幕僚識海中。
幕僚修為方才結丹期出頭,神魂孱弱,哪裡能是分識的對手,頃刻湮滅。
坐在對麵的文子真,渾然沒發現他的幕僚,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奪舍了。
他冷哼一聲,「那袁之平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從哪裡聽到了風聲?你們真的打探清楚了?」
向苼剛剛吸收完幕僚記憶,聽到這話,搖頭道:「大人,您何必在此事上糾結,明日談判才是最要緊的。」
「你倒是慣會給自己消罪。」
文子真冷笑,「那你便說說明日談判,若是不說個一二三來,下場如何,你自己清楚。」
「幕僚」身子一抖,迅速開口:「大人,我們若要利用那神通尋物,隻能讓袁菁心甘情願,不可逼迫。
若我是那袁菁小女,定會開出條件,讓大人您放袁家離開西田城。」
「嗬,她想得倒美!」
文子真眼中寒芒一閃,「區區一個結丹,我有的是法子操控它。」
「大人的攝魂秘法雖然厲害,可小人曾在雜書中看過隻言片語,似袁菁這等血脈返祖之人,天生神魂強大,恐怕不是那麼好控製的。」
「幕僚」補充一句,文子真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還有這種說法?」
「幕僚」訕訕:「小人也是道聽途說,但事關重大,大人最好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文子真聽到這裡,總算正眼瞧著自己幕僚,「聽你這麼說,是還有其他法子?」
「幕僚」諂媚地笑道:「大人,小人覺得,您儘可放袁家離去。
袁菁此女年輕衝動,且極重情義,最不願牽連無辜。
小人聽說,袁家府上住著一個女散修,正是袁菁在路途上結交的知己好友。」
文子真聽到這裡,立刻明白了什麼,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說得不錯,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