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一邊摸索,頭也不抬地道:古有靈脈養人之說,地脈,常表生機,在這座帝墓中,更代表生路。
我們一路走來,沒遇到危險,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剛才卻說看不到前路有地脈,這意味著什麼?”
袁菁聽懂了,頓覺頭皮發麻,“姐姐你是說……這三扇門都是假的?!”
此話音剛落,向苼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袁菁定睛一看,才發現向苼不知從門上哪裡扒下一團黑乎乎的泥巴。
那泥巴離開門麵,立刻像是活了一般,飛快地從向苼指縫內漏下,凝聚成一隻蟲豸,就要爬走。
向苼見狀神色不變,飛快地一撈泥巴,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將泥巴一巴掌拍在袁菁麵前的門上。
那泥巴附著在門麵上,頓時老實下來,緩緩遊動到“生”字下方,稍加變化後,固定不動。
向苼甩去掌心符文碎屑,轉頭看著一臉震驚的袁菁,微微一笑,“是不是更像你看到的禁製符文了?”
袁菁回過神來,脫口就道:“這是九大母符之一的“蕤符”!”
言罷,不用向苼多言,她立馬跑去另一扇門前,很快也找到附著在門上一團黑泥巴,將之扒下來快步送到中間門前拍上。
最後一個“艸”字部分補齊,完整的蕤字符文頓時從門上脫離,緩緩升空,光芒大放。
在這股光芒照耀之下,袁菁頓覺氣血不穩,好似渾身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脫離肉身,跟隨蕤字符文一起升空。
她心中慌亂,正不知如何是好,耳邊便就傳來向苼沉靜如水般的傳音。
“蛇蟲文禁製八大母符,相生相克,此時當以何符解局?”
這一聲清冽如泉的聲音入耳,袁菁的心也跟著迅速冷靜下來,雙手結印,在指間凝成一個“鎮”字。
“鎮”字一出,與“蕤”抵消,氣血立刻回落,那股沸騰似燒之感也隨之消失無影。
袁菁鬆了口氣,轉頭見向苼正用一副讚賞的目光看著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又生出疑惑,不禁問道:“離姐姐,你怎麼不受影響?”
向苼微微一笑,“我時常鍛煉,氣血比尋常修士穩固一些。”
“哦……”
袁菁應了一聲,暗地裡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離姐姐這話,放在修真界,三歲小孩都不一定信。
什麼樣的鍛煉,能讓肉身氣血穩固到連禁製都失效?
若真有這種鍛煉方法,禁製早就被淘汰了,哪裡還能成為人人都想學的崇高法門?
隻是修士在外遮掩自身底牌,本就是人之常情,她不傻,自然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話說回來,離姐姐什麼時候對他們家的禁製這麼熟悉了?
難道翻譯完那本古籍,離姐姐順便把蛇蟲文禁製也學會了?
袁菁胡思亂想之餘,她凝聚的“鎮”字已經迅速升空,與“蕤”字融合到一起,化作一團白光,沒入門中。
隨後,但聽一陣輕微的哢哢之音,門戶竟是自行打開,露出一條幽深通道。
袁菁看到通道,也顧不得亂想了,又驚又喜道:“這次我們是真的能出去了!”
向苼微微一笑,卻未移步,而是再次祭出一張紙人,送入通道中。
待得片刻後,紙人毫發無傷的回來,她才拉著袁菁一同進入通道中。
通道內視線黯淡,看似幽深,實則極短。
袁菁修為太低,進了通道後就成了睜眼瞎,什麼都看不見。
她儲物戒中照明之物有不少,不過謹慎起見,她一劍都沒拿出來。
反正離姐姐好像不用照明也能看得到路,自己跟著就是了。
倆人同行數十步,向苼忽然停下。
袁菁嚇得立馬抓緊向苼衣袖,傳音問道:“離姐姐,怎麼不走了?”
“稍安勿躁。”
向苼傳音安慰,同時心念一動,飛劍立時從體內飛出,化作一道白光射向石壁。
預料之中的金鐵之音卻未傳來。
向苼隻覺得飛劍仿佛插進了一塊豆腐,輕鬆直沒劍柄。
她柳眉輕挑,並指操控飛劍,隨意一劃,頓時有大量石粉簌簌而落,顯露出一點晶瑩之光。
是一枚晶石?
向苼伸手虛虛一抓,那鑲嵌在石壁中的晶石立刻脫出,落入她手中。
袁菁立刻看清了,盯著向苼掌心發出一聲驚歎:“好漂亮的晶石!”
向苼沉默不語,細細打量手中晶石。
晶石呈五彩之色,其內有一縷極淡的血紋,襯得晶石有幾分妖異之感。
五彩的東西可不多見,向苼眯了眯眼,下意識就想到了一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