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缺目光掃過石壁所在的方向,手掌一翻,掌心出現另外三滴精血,玄龜、白虎、畢方,三股不同的神獸威壓齊齊爆發,壓向燭龍。
燭龍精血亦是不甘示弱,爆發出神獸血脈威壓。
年望真與成芸仙子被這四股糾纏的威壓,迫得後退一步。
秦天缺身形一陣搖晃,卻是頂住了壓力,上前一步,將四滴精血投入石壁當中。
成芸仙子與年望真立刻收緊心神,盯著石壁變化。
卻在這時,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女笑聲。
三人臉色微變,齊齊抬頭。
隻見天空雷聲隱隱,架出一條虛幻的血色廊橋,無視泥石,直通地底,薛九姝一身血衣,身姿搖曳地走來。
她分明是一副少女麵孔,可一雙含笑的血色瞳孔裡,卻裝著天底下最濃鬱的仇恨與惡意:
“本座等了多少年,終於等到你們人族,自取滅亡了呢。”
年望真與成芸仙子臉色劇變,唯獨秦天缺沉默不語。
“閣下此話何意?”年望真老臉麵沉如水。
薛九姝垂眸望著石壁前的三人,眼露輕蔑:“蠢貨。”
年望真大怒,還未動手,便聽見身後傳來祟煉的譏笑聲:
“三位宗主真以為四神獸精血,能解石壁反震之力?”
祟煉站定,目光掃過場中三人,最後落在異常沉默的秦天缺身上,臉上嘲諷之意漸濃:
“看來秦宗主已經想明白了。四神獸精血解禁之說,本就是我萬神殿早年放出的謠言。”
此話一出,成芸仙子臉色唰地一下煞白:“你說什麼?!”
年望真渾身顫抖起來:“不可能!我宗獨門秘辛,怎會有假?”
“獨門秘辛?”
薛九姝在血色寶座施施然坐下,單手托腮,“你們無極仙宗的老祖,乃是本座一奴仆後代。
他所見所聞,都來自於本座,何來的獨門秘辛?”
年望真目眥欲裂,“妖女妄言,安敢壞我道心!”
薛九姝眸光一寒,煌煌天威自周身爆發,年望真慘哼一聲,直接被壓入地底,隻剩一顆頭顱在外,七竅流血。
成芸仙子渾身僵硬,看向高空中的血色身影,眼裡滿是灰敗。
此女,就是天遺族的首領?
竟是如此強橫無匹,他們如何鬥得過?
“妖女……嗬嗬,當真是許久沒聽到有人這般稱呼本座了,竟還有些懷念。”
薛九姝絞著寬大的袖子,笑得嬌俏:“本座不過隨手布下一道閒棋,無心成事,誰知你們這些年輕人,竟是信了?”
她說著,目光再次落到異常沉默的秦天缺身上,眼中笑意加深:“秦小宗主,這是嚇傻了麼?
你這一身得天獨厚的天賦,若是廢在道心崩碎上,可就是本座的罪過了。”
秦天缺抬頭直視薛九姝,目光異常平靜,絲毫沒有功敗垂成後的頹喪。
一股心驚肉跳之感,倏然照進心間。
薛九姝猛地站起身,未及動作,便見秦天缺臉上緩緩生出笑容:
“姑娘現在才察覺到不對,不覺得太晚了麼?”
說話間,他手掌輕翻,掌心竟又出現四滴精血。
隻是跟之前相比的那四滴來,周身多了一層環繞的虛影,幾近凝實。
薛九姝一眼就看出那就是她心驚肉跳的來源,當即厲喝:“祟煉!”
祟煉早在薛九姝出聲之前就已動手,然而秦天缺卻仿佛變成了無處不在的空氣,明明就在眼前,祟煉卻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