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還沒睡,他挺意外的。
皮鞋也未脫就爬到床上躺在她身邊,連人帶被了抱著,將麵孔埋在她小腹那裡,又覺得不夠,伸到被窩裡去摸。
溫蔓軟聲說:“你彆亂碰!手涼。”
霍紹霆低笑出聲。
“哪兒涼了!分明熱得很!”
溫蔓拉他過來,跟他麵對麵地躺著,纖細手臂伸出被窩摟住他的脖子,軟乎乎地跟他商量:“今晚我跟外婆睡!”
霍紹霆額頭抵著她的。
他輕喃:“都躺在被窩裡了,天又冷。”
溫蔓知道他不同意,難得跟他撒嬌,最後都答應了些不平等的條約。
那自然是男人都喜歡的事兒。
霍紹霆喝了酒,哪裡能聽得這話。
他身體熱熱地就要先來一回,溫蔓臉紅著抵住他的肩頭:“你喝多了,會傷著孩子!”
她總歸不肯今晚行事兒。
磨蹭半天,隻討得一個吻。
霍紹霆卻是心滿意足,他起身給她著衣:“行,我們溫總晚上要辦大事兒,我這個當老公的不支持,這年頭到年尾都不好過!”
一邊說,還親親她的肚子。
溫蔓心頭柔軟,撫摸他的俊顏:“你怎麼知道我有正事?”
霍紹霆喝酒後,言語無忌。
他低笑:“你裡裡外外,我都摸透了!屁股一挪我就知道你想往哪邊飛,溫總,你瞞不過我!”
這樣甜甜的小耍,溫蔓也覺得甜蜜。
若不是真有事兒,她還真的想跟他這樣抱著,安靜地說會子的話。
但,來日方長。
霍紹霆送溫蔓到老太太那兒。
老太太還未睡,見溫蔓過來很是歡喜,立即把人拉進來讓霍紹霆回房休息了。
門合上,祖孫二人說體已話。
老太太看看外孫女兒氣色,覺得很好。
她說:“我看你跟紹霆的感情,很好的樣子。”
溫蔓點頭:“是過得不錯!”
老太太沉思,多少想起過往,但很快就將那些拋到腦後。
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溫蔓都沒有說出此行目的,倒是老太太眼放精光,笑著說:“你這孩子現在越發地深沉起來!倒像你舅舅!”
看似抱怨實則疼愛,又有著欣賞。
溫蔓的性子,隨了陸謙。
也正是這性子,才讓紹霆願意安定下來吧。
溫蔓也笑笑:“早知道瞞不過外婆!”
她將事情一說。
陸老太太打了她的手一下,笑罵:“這有什麼為難的!不過就是場麵上的事情罷了,而且晚上吃飯我也看得出來,紹霆也在為你舅舅爭取些東西!”
利益來往,麵上功夫罷了。
溫蔓放下心來,她故意討老太太喜歡:“您還說我像舅舅,我卻覺得我像外婆,外婆聰明才生得我!”
這話自然將老太太哄得高高興興的。
老太太又說:“幾個孩子中,霍西最聰明!崇光最沉穩。”
溫蔓思索了一下。
她低語:“紹霆是有意讓這兩個孩子……但我總歸擔心,兩個都太要強了,長大後未必是良配。”
老太太讓她寬心,說兒女自有兒女福。
溫蔓說是。
事兒說完,老太太卻不留她過夜。
她伸伸腿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靈便了,還是讓紹霆夜裡照顧你。”
溫蔓想到霍紹霆喝了酒。
發晴得厲害!
她撒嬌耍賴,在老太太這兒睡了一晚。
……
清早,溫蔓醒來。
霍紹霆坐在床邊,他穿一件藏藍色襯衫,外麵罩一件深灰大衣。
英挺勃發。
絲毫看不出,昨晚喝多的樣子。
溫蔓覺得他好看,將頭挪過去,輕聲問:“喝多了怎麼起這麼早?”
霍紹霆摸她的臉。
“在溫總的地盤,當然要表現得好些!”
溫蔓柔柔軟軟的:“你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
霍紹霆就笑。
片刻,他問:“起來嗎?外麵下雪了,明珠跟孩子們在外麵玩兒呢。”
溫蔓搖頭。
她懷著身子,懶得動。
就在這時,管家在門口敲門:“姑爺、大小姐,顧先生跟顧少爺過來了,想見見。”
溫蔓看看霍紹霆。
霍紹霆捏她的臉:“都是你招來的!舅舅不在,我去招待吧!”
他匆匆離開。
溫蔓卻起身,她坐著拿手指梳理茶色長發,思忖著。
她把這位顧先生晾得也差不多了,也該見見。
她起身洗漱換了套衣服,進了客廳。
顧先生滿麵笑容:“大侄女,身子怎麼樣了?這快六個月了吧?”
溫蔓微微一笑。
傭人端上燕窩,她胃口不是太好,隻喝了半碗。
霍紹霆親自給她做了早餐。
她吃得才香一些。
顧雲凡一直在旁看著,他挺驚訝的,因為在他想象中,溫蔓跟霍紹霆在一起就是過著普通豪門生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戴不儘的名貴珠寶。
他想不到,一份早餐,霍紹霆都要親手為她做。
他自認自己做不到!
這樣的認知,總歸讓人不愉快。
顧雲凡對溫蔓的情感,就變得有些彆扭起來,類似於知道自己不配擁有。
他那點兒小情小感,溫蔓並不在意。
她同顧先生周旋,無非想要那個項目。
高手過招,燕過無痕。
溫蔓絕口不提帶帶顧雲凡的事兒,她含笑:“實在是我懷孕,商場上的事情不大過問了。”
顧先生不禁失落。
但還是留下來,吃了午飯。
飯後,霍紹霆跟顧先生有生意要談,溫蔓在日光室散步,這裡有個挺大的花刻,種滿了玫瑰。
溫蔓拿了剪刀,剪下一捧香檳玫瑰。
她交給傭人。
正想回頭,有些驚訝了:“顧雲凡,怎麼是你?”
不知什麼時候,傭人換成了顧雲凡。
顧雲凡麵色不太好看。
他把玫瑰放在一旁的桌上,質問她:“你的事情我給你辦了!那麼個女人老子睡得快要吐了,你應承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辦?”
溫蔓睨他一眼。
她繼續剪玫瑰,準備給明珠也弄上一束,放在房中增加情致。
顧雲凡捉住她的手腕。
溫蔓語氣微冷:“放開!尊重些!”
顧雲凡被冷到了,甩開她的手,有些難堪地嚷著:“誰要怎麼樣啊!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給我辦事兒?”
溫蔓放下剪刀,扶著肚子坐下。
“急什麼!我不是在辦麼!”
顧雲凡不是滋味。
她分明就是在度假,成天不是睡覺養胎就是在弄花花草草,舒服得不得了,哪裡是在辦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