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玉好不容易湊到前麵去，拍了拍旁邊湊熱鬨的路人，指著賀家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路人：“這你都不知道啊，這是賀家二小姐和蘇家的定親宴。”
“定親宴？”祁琛的聲音在程書玉背後響起，“不是聽說已經定過親了嗎？”
路人看了看祁琛，說：“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賀家的老太太最近身體愈發不行了，聽說啊......好像快到時候了。”
他說到最後特意壓低了嗓音，畢竟在人家門口說人家老太太快不行了這種話是會被趕走的吧。
“據說為了衝喜，才特地辦的這定親宴。”路人又補充道。
“為什麼當時不辦？”程書玉問。
旁邊又湊過來一個小個子的路人，八卦地說：“聽說啊是這二小姐並不滿意這門親事，當初鬨了好長一段日子，所以索性就不辦了。”
程書玉：“可是賀蘇兩家一直往來頻繁，二小姐為什麼不滿意，已有意中人了？”
小個子：“噓！這可不是我說的啊，聽說二小姐早已與他人私定了終身，甚至當初還乾出私奔這回事，不過被賀老爺發現了，抓回來打了一頓鎖在屋中，為了二小姐的名聲，才定下了蘇家這門親事。”
程書玉又指了指門口招待賓客的一男一女，問：“他們是？”
小個子：“那是賀家的大小姐和她相公，他們夫妻倆此番是特地為了這定親宴停留賀家數日的。”
這也是賀家大小姐出嫁後為數不多地在娘家停留數日的情況。雖然像賀思思說過的，大小姐時常會回賀家看望他們，但都是到了時辰就會離開，很少留宿。
畢竟是出嫁了的姑娘。
程書玉問：“賀家的三位小姐都叫什麼啊？”
小個子回答道：“大小姐叫賀晚笙，二小姐好像叫賀之瑤，三小姐......”
另一個路人補充道：“三小姐叫賀思思！”
小個子拍了拍腦袋，點頭附和道：“對對對，賀思思。”
程書玉盯著賀府大門口看了好一會，扭過頭小聲問祁琛：“你說我們混進賀家這件事的可能性大不大？”
祁琛失笑，說：“不大。”
程書玉撇了撇嘴，又問了一句：“那怎麼調查比較合適？”
像是在征求祁琛的意見。
在祁琛的印象裡，程書玉好像很少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好像一直都是想做什麼就會去做。
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彆人都勸不回來。
他正準備將自己的想法和程書玉商量時，突然自街口傳來了馬蹄聲，迎麵來了兩個青年男子，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
賀府門口的賀晚笙夫婦倆見狀，立刻遣了小廝去通知屋裡的人，然後熱情地迎了上去。
馬車上下來了一位婦人，攙著一位老者，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蘇老先生來了。”
是蘇家的當家主。
“這怎麼這麼大陣仗？”程書玉問了問旁邊的小個子。
小個子：“蘇老先生很少親自出門，此番怕也是為了愛孫的親事才親自來了一趟。”
據他所說，蘇老先生是當地很有民望的家主，隻是因為身體原因如今已經很少親自管理蘇家上下，眾多事務已完全交由他的兒媳，也就是蘇家的大夫人管理，兩位公子幫忙打點左右。
賀老爺帶著妻兒一並迎了出來，走在最後麵的是賀之瑤和賀思思。此時的賀思思並不像程書玉他們看見的那般模樣，雖然依舊瘦弱，但五官精致，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小個子又熱心腸地指了指方才駕馬的兩個青年，如今已經走在了蘇老先生身後，他指了指左邊那位，朝程書玉和祁琛介紹：“那位，就是蘇二公子，蘇明朗。”
蘇明朗跟在蘇老先生身後，禁閉雙唇，麵色看不出喜悅，反而有種......
迫於無奈的順從。
見賀家眾人迎了出來，他才抬起眼去看了看賀家隊伍最後的方向。
程書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賀之瑤站在賀思思身邊說著什麼話，然後瞥了一眼蘇明朗，賀思思嘴角掛著笑，回了兩句話，就低下了頭。
她好像並不太關心自己這位二姐要嫁的是什麼樣的人。
那是那一瞬間冒進程書玉腦子裡的想法。
不知道是兩人說了什麼，在賀思思低頭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