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玉：“會有的。”
葉庭軒點點頭，期盼道：“希望吧。”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程書玉幫葉庭軒拿了些東西，道：“你之前說，你是依靠徐元煦的記憶衍生出來的，對吧？”
“嗯。”葉庭軒輕輕應了一聲。
“所以……”
葉庭軒猜到程書玉要問什麼了，他打斷他，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所以，我離不開這裡。”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夢境的存在，即為葉庭軒的存在。
“我知道了。”程書玉聽懂了葉庭軒的意思，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和難過。
“但隻有這樣，你們才能出去。”葉庭軒歪歪頭，不想讓程書玉對自己即將離去的事情感到歉疚，於是輕鬆笑道：“沒關係的，我能夠再見到你們就已經夠了，現在隻差他了......”
程書玉：“阿軒......”
葉庭軒：“你以前說過，有些過去隻有自己記得，也隻有靠自己放下。那個時候我不懂，隻想著趕緊擺脫我的過去，以至於做了很多事，但現在我理解了。”
“那你現在放下了嗎？”程書玉問。
“放下了。”葉庭軒點點頭，又道：“早在八年前我把一切置之度外的時候，我就放下了。”
因為放下了，才覺得自己需要為過去百年間做出的所有決定負責，所以義無反顧。
葉庭軒沉靜片刻，又說：“不過我還是想補充一下你的那句話，痛苦是隻有自己知道的，但是回憶不是。”
程書玉：“......”
“所以啊，”葉庭軒眨眨眼，認真道：“書玉，如果你真的覺得你們的過去對你很重要，那這些事問我是沒有用的，要問該問的人，你這麼聰明，總會想到方法的。”
“好。”程書玉茫然片刻，出聲答應下來。
等到兩人走回去的時候，其他的人已經走在籠子邊上等著了。
葉庭軒默默走到旁邊席地而坐開始乾自己的工作——畫陣法。
左媛蹲在一邊東張西望，視線時不時地飄到某兩位的身上停住兩秒，又悄然轉走，然後欲蓋彌彰地和葉知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程書玉走到祁琛身邊，低頭看地，視線不知道聚焦在什麼地方。
他聽見祁琛問：“你和葉庭軒說什麼了？”
程書玉便覺得好笑，祁琛總是能看出他所有的動機。有些時候他明明什麼也沒說，隻是想法才剛剛在腦海中浮現，祁琛就能看出來他想要做的事情。
這好不公平。
他輕輕“哼”了一聲，幾乎微不可聞，但祁琛卻適時蹙了下眉，隻聽程書玉說：“不公平。”
“什麼？”祁琛問。
程書玉抬起頭，聲音有些悶：“你什麼也不告訴我，但卻知道我所有的事，這不公平。”
祁琛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程書玉的話，還是程書玉的表情。
程書玉更鬱悶：“笑什麼笑？”
他懶得聽祁琛解釋，生怕祁琛又說出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話來，於是繼續低下頭不吭聲。
可他沒想到，祁琛說的是：“等有機會，我會把我權衡好的一切告訴你。”
程書玉猛地抬頭，眼裡都是不可置信，“你說真的？”
“嗯，說真的。”祁琛點頭說，他想起剛剛程書玉和葉庭軒離開後左媛和他說的話。
其實那個時候左媛說了一大堆，祁琛聽進去的卻沒幾句。
對他來說，和程書玉認識了這幾百年，程書玉什麼脾氣他一清二楚，怎麼哄他也清楚得很，更何況程書玉真的很少發脾氣。
但唯有一句話，祁琛記憶深刻。
左媛說的是：“我從前和我師父也常常鬨不愉快，以前我覺得時間很長，機會還很多，所以常常拖著不管。但是時間如白駒過隙，遺憾又是世間常有。你說怎麼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隻有遺憾的時候才會緬懷，才會歉疚，才會為想說但沒有說出口的話感到悲哀。”
其實左媛這句話的本意隻是想告訴祁琛有什麼話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