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玉甩開秦沂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手腕，打量著秦沂。
對程書玉來說這才是他們兩個第二次見麵，或許連第二次都算不上，因為第一次剛看見他人就結束了。
此時的秦沂穿著得體，看上去是精心裝扮過的，胸前的西裝口袋中還揣著一塊手帕。
程書玉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儘量顯得沒那麼迷茫，道：“你又和你父親吵架了？”
這算是他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秦沂點點頭，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垂頭喪氣道：“老爺子一趁我回家就大發雷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
“說你什麼？”程書玉問。
“不還是那些老話，想讓我幫我哥打理我們家的那些生意什麼的，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歡那些。”秦沂道。
程書玉：“......”
“走走，和我去逛逛，我想買個東西。”秦沂倒沒有在意程書玉的不對勁，也可能是在這個背景下程書玉做什麼都可以算做正常，他推著程書玉往前走了兩步，然後邁了兩步到前麵領路。
他的目的地是一個鐘表店。
一進店正中央就掛著一個鐘表，旁邊還擺著好幾個西洋鐘，店老板一看見秦沂就笑嘻嘻地迎上來：“稀客啊二少爺，可是看上什麼了？”
“我想訂一塊手表。”秦沂說。
店老板笑得更歡，連聲答應，問道：“二少爺喜歡什麼樣式的？”
秦沂在店裡巡視了一圈，停下腳步後搖搖頭，從兜裡摸出一張紙，上麵畫著圖式，道：“幫我按照這個做吧。”
程書玉沒看清秦沂遞出去的紙上畫著什麼，不過他猜這個禮物應該是送給邵婉寧的。
“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不會收？”程書玉問。
秦沂愣了愣，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笑道：“你怎麼確定這是我要送給她的？”
“不是嗎？”程書玉反問，“我都沒有說是誰，你就知道了。”
秦沂低下頭，沒回話。
其實他也不確定邵婉寧會不會收，因為他和邵婉寧之間確實不似從前，現在隔著的不隻是身份，還有一紙婚約。
他喜歡邵婉寧，同樣他也很確定邵婉寧喜歡的是他而不是自己的大哥秦琰。
其實他很早就和邵婉寧聊過，隻不過當年他想的是，不願耽誤邵婉寧。而邵婉寧理解他的熱愛和他的誌向，所以毫無怨言。
可有的時候遲了一步就是遲了，他隻是出國幾年，她就已經和秦琰正式議婚。
他們之間沒法逾越那道名為倫理的鴻溝。世人太可怕了，光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他隻是被他父親責罵兩句都難受了許久，倘若真的讓邵婉寧攤上這樣的輿論，他不敢想象。
他不敢賭。
但他又實在想送點什麼給她，以朋友的身份，以家人的身份。
於是小少爺放下麵子，向程書玉懇求道：“能不能請你，想辦法幫我帶給她？”
“......”
程書玉真的耐不住他人的請求，尤其是在這種看透了兩人之間的感情的情況下。
“我想想辦法吧。”程書玉道。
畢竟這禮物就算是由他去送，被有心人看到了也會亂說一通。
這種時候左媛和葉知歡怎麼不在。程書玉想。
定做需要一段日子，眼下是取不到的，不過這也給了程書玉一些時間讓他思考一下以什麼理由送出去。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