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水杯放在一邊,問:“他會不會不在今天來?”
其實他們都沒有什麼把握,文盛究竟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他們都不敢妄下定論。
索性陣法已成,這陣法是特意為文盛準備的,文盛沒有來的時候對他們倒作用不大,所以他們隻需要靜待獵物入局就好。
隻是程書玉話音剛落,他就聽見外麵巷口處傳來的一些細微的腳步聲。
本身程書玉該是聽不見的,他家離巷口又不近,他又住在二樓,家裡有自己的院子。但大概是陣法框住了範圍,範圍內的所有聲響都被放大。
那個腳步聲短暫地響了兩秒又停住了,停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聽見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摸到了窗戶邊,還不忘喊祁琛:“有人來了。”
祁琛自然也聽見了,不急不慌地跟他一起湊到窗戶邊上。
他們這個位置暫時還看不見巷口的人,隻有等那人走進來了他們才能夠確認。
聲音不大,停停動動,應該是有人在巷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最終那人邁入了巷子。
於是就在那人邁入巷子的同時,邁入了陣法。
而下一刻,陣法即成,以他們下午框定的範圍為界,出現了一個好大的陣。那人反應過來的同時,卻已經出不去了。
……
千年以前的靈界還不似如今這般安詳和諧。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屍山血海,百裡之內,唯有一人站立於屍海中央。
那人衣衫破爛,渾身是血,長發披散,唯有一雙眼睛亮亮的,凝望著高台上的人。
隻見文盛一個人坐於高台上,不屑地瞧著下方若乾人的屍體,一言不發。
他讓人花了不長不短的時間收拾了所有的屍體,將下方那人召到身邊,雙手隨意一揮,那人儼然穿戴新裝,一襲白衣,和剛剛血海中的人儼然不同。
那人麵容清秀,是個姑娘。
文盛看了她好一會兒,便將她帶在身邊,傳授她靈力。
程書玉和祁琛來到的是這樣一個場景。
一長街的人整整齊齊地朝著某一個方向移動,嘴裡還念叨著什麼“恭喜靈主”。
“勞駕問一下。”程書玉禮貌地拍了拍身側一個青年的肩,“我們是新來的,還不太懂規矩,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指了指著一長溜的隊伍。
“我們要去拜靈主。”青年激動道,“靈主近日逢喜事,我們正要趕去參拜呢。”
“喜事?”程書玉疑惑道。
“是啊是啊,靈主最近收了個天賦異稟的徒弟,可不得是喜事嗎!不跟你們說了,我可得趕緊去參拜了,請求靈主保佑。”
說完那人像是被人下咒了一樣,又回到原本的隊伍裡,機械般地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祁琛拉著程書玉往後避了避,以免被人群衝散。
兩人找了個暫時空閒的角落,觀察著這些人。
他們所有人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和頻率,像是受到訓練,又像是中了什麼魔咒。
片刻後,祁琛說:“這與我印象中千年前的情況有些不符。”
程書玉:“?”
不提他都快忘了,祁琛這人也活了千年了。
“你記得的是什麼樣子的?”程書玉問。
“千年前的靈界……”祁琛回憶道,“從未有過這樣稍顯平和的時刻。”
“一刻都沒有?”程書玉驚了一瞬。
“沒有。”
程書玉又看了兩眼一長街的人,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