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安慰她說不要緊,“係統不穩定,有時候會這樣。”
“以前也會嗎?”
“這我不知道,我也沒進來玩過幾次。”
他們走到了章寒居身邊,男孩一腳踏在她頭上,狠狠碾壓她,“你不是很能嗎?一個測試員,打工的而已,你知道我們是誰?沒我們這些貴賓,日出遊戲根本不算是一隻能下金蛋的雞。記住你的身份,下次見了我們繞道走。”
章寒居不能罵他,因為她已經痛到分不清自己是死還是活了,她的靈魂好像那一瞬間也從軀體離開了,在空中望著她笨重的身體發笑。
“念在你剛才沒射我妹妹,要是你敢動手,我會朝你太陽穴再補上一槍。”
中槍的疼痛是無法一時緩解的,她倒在地上慢慢握住泥土,她的指甲扣緊大地,想要從大地中獲取一絲力量能讓她從這樣的疼痛中恢複過來。
一滴血也沒有流,可痛竟是這樣真實,讓她不得不懷疑現實中自己也中了一槍。
女孩蹲下來看了一眼,見她瀕臨死亡的模樣,有些害怕了,“她好像不能呼吸了。”
“不要緊,中槍都是這樣,叫她吃些苦頭,一會兒就好了,我們走。”
“下次她不會報複我們吧?”
“她敢嗎?”
……
很久之後,章寒居費力翻了個身,躺在地上,穿過密林去尋天光,給她些暖陽吧。
她躺在那裡,不明白時間是否還在流逝,生命是否存在,隻覺自己也像是變成了一棵樹,與大地連為一體。
好疼。
好疼。
真的好疼啊。
疼得她一聲救命都呼不出。
《阿甘正傳》裡似乎有這麼一句話,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所以章寒居總在想如果人這一輩子,就跟一盒有苦有甜的巧克力一樣,那麼也就是說苦與甜共存,吃的苦是固定的,吃完了苦就剩下了甜。可是為什麼她總是嘗不到甜,每每她以為會吃到甜頭的時候,再吃一口就會變成苦頭,嘗不完的苦頭。
她費力地抬起手,張開屏幕。
本已經做好了沒人會搭理她的準備,說不定屏幕那邊的人也在看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