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了屏幕,“下次再說吧。”
心情已經不大好了。
雖然她知道他一直很理智,可當她察覺老大理智到不像是個活人,她還是會有些許失望。
或許她不該期待,這世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而且,她沒有任何資格要求他擁有善良,正直,憐憫這些品行。
她到了浴室門前,問,“怎麼了?”
鄒秋月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拿浴巾和我的衣服了,總不能裸著出去吧,雖然大家都是女生。”
章寒居笑了笑,“你的衣服在哪裡,我給你拿過來。”
“在我房間裡,浴巾在衣服旁邊,你幫我一起拿過來,好不好?”
“可以,你等會兒。”
她很快拿到了,“開門。”
鄒秋月打開了浴室門,氤氳的水霧中,她側著身夠章寒居手裡的衣服和浴巾,“謝啦。”
“沒事。”
隻那一瞥,她就看見了鄒秋月背後的紋身,沒忍住,“你那紋身是紋的什麼圖案?”
“哦,你看見了啊?是貓頭鷹。”她並不隱瞞。
章寒居不解,“你怎麼會紋這個?”
鄒秋月穿衣的手頓了一下,“哈哈,就是有一天忽然腦子裡出現這個動物,我就想要紋在身上。”
“挺……特彆的。”她說著走到沙發旁坐下了。
鄒秋月的頭發半乾,拿浴巾擦著走了出來,“白天你玩得開心嗎?”
“啊?”章寒居被她這一問給難住了,殺人和被殺都不是好玩的,“差不多。”
“其實這個騎馬活動真無語,我都不想參加來著,可又得硬著頭
騎。”
她知道這是鄒秋月和他們的記憶設置,工程師們刪去了這部分殺戮記憶,自然要把這段時間用其他簡單的活動替代,不過他們各自的程序也能根據部分設置,自動進行連結演算來潤色這些虛假的時間。
“吹一下頭發吧,免得著涼。”章寒居說。
“謝謝,我一會兒就去,你真好。”
她不過嘴上體貼兩句,哪裡算得上好呢,試探說,“三角形和長方形,你還記得嗎?”
“嗯?什麼意思?”她全然不記得了
章寒居搖頭,“沒什麼,就是……看樓底下有積木,我看各色形狀,想去玩會兒,順便去書架那邊看看書,你去嗎?”
“你先去吧。”鄒秋月說。
她下樓,沈添歡從一樓往上走,兩人碰了個麵。
“怎麼了?”他問。
章寒居說,“我去看會兒書,吳管家收了手機,感覺像是中學時候隻能做題看書了,真沒意思。”
沈添歡轉了方向,“快要吃飯了,我正要幫忙擺餐具,和你一起下去吧。”
“嗯。”
章寒居走到了比人還高的書架前,還是拿起了那本《莊子》,隨意翻開一頁,是《齊物論》。
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是則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