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招。
“你怎麼做到的?”
鄒秋月說,“秘密。”
她在笑,可章寒居莫名覺得像是在看一汪深不見底的水潭泛著微波,總有幾分畏懼,動物性的直覺讓她察覺到這個新的鄒秋月對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哪怕是之前殺了她兩次的鄒秋月,她也沒在她身上感覺到這種仇恨的敵意,就好像之前的鄒秋月隻是用殺她完成任務,可這個鄒秋月,是一種情感上的厭惡,她在厭惡她,也在不動聲色地靠近她,揣摩她。
“我沒得罪你吧?”章寒居打哈哈有一套。
鄒秋月抬起她的下巴,笑著湊近她的唇,“你的模型很美,是誰幫你做的?”
“項目組的人。”
她像是說閒話一般引到這裡,又引到那裡,章寒居摸不清她的底細,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轉為看向曲溥,隻見曲溥出神地看著鄒秋月,仿佛在她身上尋找某人的影子。
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曲溥著迷。
“你要關我們多久?”
章寒居直接問她,想要個準確答案。
豈料她說,“現在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為什麼還關他們這麼長時間,章寒居對她的各種行為都不解。
等她說完,他們三人麵前就出現了一扇大門。
日出莊園的前門。
一眨眼的事兒,原來他們就在莊園之外,往前一步就是莊園內,像是個障眼法,鬼打牆,他們兩個就被困住了。
章寒居再也不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神了,比起她,即便是項目組的人也沒法做到這樣輕易操控遊戲中的程序。
“那我現在就走了?”
章寒居小心翼翼說。
“可以。”
她正要離開,想起現實世界的**派對,當時的鄒秋月說,操盤手並不是她。
她以為是沈添歡,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不承認?人都**,還有誰會報複他。
就在這當口,章寒居輕而易舉想明白了。
原來,是她,又不是她。
她不敢回頭,轉身往莊園之外走,留下曲溥和鄒秋月。
走了兩步,聽見身後鄒秋月的聲音。
“剛才你說,你不願參與我們的爭鬥,是或不是?”
章寒居被她叫住,又不好繼續走,裝作沒有聽見,回答說,“是。”
她說,“雖然你不肯歸附我,可我還是想送你一份見麵禮。”
章寒居轉身笑說,“鄒秋月,我們應該不算是第一次見麵,既然不是第一次,又何必送我見麵禮?”
“因為,我喜歡你。”
一句喜歡,章寒居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謝你的喜歡。”
“注意查收你的禮物,你應該會很驚喜。”
“好,謝謝你了。”
章寒居離開了。
鬼知道她送的是什麼禮物。
一路下了山,這一次還好,沒迷路。
看來沒人設置路障,她就不會迷路。
去哪裡呢?
這個世界好大,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摸了摸口袋,一分錢沒有,連手機也沒有。
要是能聯絡上外麵的人,也能給她些東西,不過,項目組的人都**,是沒人能再幫她開掛了。
無所謂了,不是說她是隱藏程序嗎?就算是吃霸王餐也不會**吧。
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她現實來到一家餐館,點了兩個菜,上了一份米飯,吃完了,老板來收款,她伸出手說,“我遇上點麻煩,本來有錢,現在沒有了,不過先給我記賬吧,我會來還錢的。”
老板擺擺手,以為她是說遇上了扒手,“哎呀,一個小姑娘在外麵走,可得注意著點,早點回家,彆在外麵亂竄了。”
章寒居忽然很想哭,“我沒有家。”還是沒有哭出來。
無所謂了,在現實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家人都是虛幻的。
她現在就算回到日出遊戲的家,可能還是會被趕出來,她的位置已經被取代,再去也是自討苦吃,還惹得一家人恐慌,何必呢。
人一不大開心,就想喝點酒。
天快黑了,她走近一家酒吧。
坐在吧台邊點了一杯酒。
“我沒錢,能先賒賬嗎?”雖然酒都先進了肚子。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
章寒居指了指他身後,“我會調酒,不如你讓我在你這裡打工?”
“……”他猶豫幾秒鐘,“你會調什麼酒?”
“我剛看了一下你調的血腥瑪麗,紅粉佳人,響尾蛇,金蘋果,我都會。”
“可以,可以,你是之前專業做過是吧?”
章寒居說,“兼職做過,我做過可多兼職了,除去上班,我就去兼職,調酒,烘焙,洗盤子,洗杯子,陶藝……我都做過。”
“人才啊!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