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隻是稍作提醒,當今皇帝和宗室大佬們,就像是突然醍醐灌頂一般,好像打開了新世紀的大門。
從政二老爺在小朝會上提起,到過年的這段時間,足足有數萬犯人,被押送到津門港以及魯地的沿海港口城市,然後上傳流放外海。
這事兒吧,在民間引起極大恐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勢力在暗地裡搞輿論攻勢,總之將朝廷和地方官府的這種舉動,差點黑出了翔來。
彆的不說,對於宵小的威懾力卻是十足!
想要做壞事就得掂量掂量,一個不好就可能流放外海,以後都可能沒機會回來了,對於乾人的威懾還是挺足的。
與此同時,民間自然也是罵聲一片!
就好像,當今皇帝和皇室大佬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一般。
總之,罵得很難聽,當今皇帝聽到後臉色一直都不怎麼樣。
那也太小瞧錦衣府,還有皇室掌握的秘密情報機構的力量了。
總之,海邊曬鹽技術簡單,想要擴散也相當容易,對於大乾境內眼下的食鹽市場來說,絕對屬於降維打擊。
賈環也不囉嗦廢話,直接道:“這是談不攏,甚至有談崩可能的時候,再拿出來的最後威脅手段,魚死網破的那種!”
另外,還可以將多出來的海鹽,賣到高麗以及周圍的一些國家。
王府長史斷然否決:“自古士農工商,商就是商……”
這叫什麼,這叫以儆效尤!
鹽鐵乃國之重利,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乃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情自然相當的惱怒,甚至對內閣閣老們都多了幾分難言的不爽。
隻是可惜,反對聲音太大了,他們包括當今皇帝在內,也不好做得太過火。
兩淮鹽商之中,勢力最強橫的揚州鹽商,自然也會跟著一起倒黴,這是肯定的事情,根本就用不著過多思考。
賈環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隻要王爺給他們一個能夠擺脫眼下身份,擠身權貴階層的機會,他們不心動都不可能!”
賈環應該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這才會那麼大方的。
“隻要找到突破口,讓他們自己內部鬥起來,豈不美哉?”
“長史所言的‘自古’,乃是中原華夏領土的‘自古’,而不是外海領地的自古,是不是這個道理?”
賈環自然不會叫忠順郡王失望!
接到了忠順郡王的請求後,賈環輕輕一笑,從故紙堆裡取出一份計劃,臉上露出了輕笑:眼下時機合適,倒是可以嘗試一番!
“江南那邊的各方勢力,也不是鐵桶一塊!”
王府長史也不覺得尷尬,直接點頭承認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倒是希望,賈環能夠想出更多的餿主意,幫助他們這些宗室大佬解決麻煩,就算隻是一點點也是相當不錯的事兒。
文官集團也隻是個籠統稱呼,內裡派彆眾多矛盾重重,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諧,有機會的話恨不得對方派係全部完蛋的那種。
王府長史心中有個模糊想法,卻是不太真切。
“什麼東西?”
賈環一看書信內容,有種哭笑不得的趕腳。
可是,外海領地確實需要更多的人口,而且還是有質量的人口。
這時候,賈環手下的人馬,適時提供了曬鹽之法!
忠順郡王知曉後大喜,第一時間就想要在大乾境內賣鹽,這可是一座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大金山啊。
隻是,因為曬鹽不好控製,加上利益使然這才始終發展不起來。
一個煮鹽一個曬鹽,其中的成分差距很大,出產越多差距就越大!
揚州鹽商一旦遭遇曬鹽衝擊,之前的輝煌很快就會落寞,甚至直接家破人亡,一點都不誇張。
流放犯人的主意,就很不錯麼。
當今眼下還能理智分析問題,並沒有頭腦發熱做什麼淩厲反擊。
“身份上的束縛,還有當官甚至晉爵的機會!”
“不缺麼?”
以忠順王府的能量,想要搞到煮鹽的技術並不難。
“如何收買?”
忠順郡王苦笑道:“再說了,朝廷願不願意放行都兩說!”
“海邊曬鹽這一手,隻能當做最後的底牌!”
後來,通過書信交流,賈環也大方的承認了這一點。
“你們想的這主意,除了徹底將揚州鹽商往死裡得罪之外,不會有其他結果,長史心中應該是有數吧?”
就是那些鹽工,在煮鹽製鹽的生產過程中,未嘗沒有發現曬鹽的秘密。
反正,大乾朝廷管不到這裡!
擁有外海領地後,像食鹽這樣的生活物資,自然是不缺乏的。
否則,真以為掌握了大權的皇帝,對於民間輿論沒什麼辦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