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風小了,絲絲縷縷的涼氣從縫隙中鑽進來。
“顯神哥哥……開門……”
稚氣未脫的聲音讓我心頭微顫,頃刻間又鎮定下來!
白霧更濃,徹徹底底的籠罩無頭女。
一股猛烈的風吹得門晃動作響!
霧氣隨風飄散,無頭女消失不見。
我呼吸這才變得急促,心跳若擂鼓,久久無法平靜。
自老秦頭下葬的當晚,無頭女就跟上了我,我差點沒走出村子。
上一次招唐芊芊沒成,把她引來了,這一次她又忽然出現。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根本沒有招惹過她。
難道,是我的瘟神命讓這無頭女知道了?老秦頭活著她無法下手,等老秦頭歸西後,她才出現?
一瞬間,我的心沉到穀底。
因為,鬼有不同的種類級彆,人犯五千惡,死後為五獄鬼,六千惡,為二十八獄囚。
陽間常見的鬼,有灰、白、黃、黑、血、青。
灰是投胎鬼,白是失運鬼,黃是冤鬼,黑是惡鬼,血便是血怨厲鬼,青鬼則屬於報應。
正常情況下,過陰人能對付的極限就是惡鬼。
如果早知道彆墅裡頭的無皮鬼不是我媽,我是絕對不敢去招惹她的。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明明要死了,會突然出現地氣,將它收進紙人裡。
而這無頭女每次出現,穿著鮮紅的肚兜,同樣是血怨,我不是她對手!
總不可能,每次都用陽煞血逼退她吧?
而且,她出現的好像有某種規律,除了第一次是老秦頭下葬後,最近這兩次,都是我用過更鑼後?
“少……少爺?你沒事吧?”唐全戰戰兢兢的話音,打破我的思緒。
我扭頭看向西屋,唐全撐著拐杵在門口,緊張地看著我。
“唐叔,沒事了。”我輕籲一口氣
唐全才小心翼翼的走出西屋,視線謹慎地掃過昏迷的婦女,以及夜壺。
月光彌漫,將夜壺的影子拉得細長,老龔乾巴巴的頭顱左右四看,眼神鬼鬼祟祟。
我走到婦女跟前,一腳將夜壺勾了出來。
夜壺咕嚕滾了兩圈,晃悠悠地立起來。
頓時老龔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珠子都不動了。
“唐叔,桃樹根下邊有東西,你去挖出來看看。”我又說。
全重重應了一聲,一瘸一拐走向桃樹根,撿起來婦女先前落下的鏟子,蹲在樹根下,夯實的挖土。
老龔眼珠子頓時斜視,瞟著唐全。
我毫不猶豫,拔出腰間的哭喪棒,朝著它頭頂抽去!
這老龔太詭異,明明隻是個窮鬼,級彆上最多算是冤鬼,居然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莫打!莫打!”老龔尖叫出聲。
“啪!”我一棒抽在它臉上,留下一道深深傷痕!
老龔一聲慘叫。
我再一棍抽在它另外半張臉上。
黃白色的煙氣滋滋冒起,老龔的頭顱都變得渙散。
我正要抽下去第三棍。
老龔扯著脖子,尖利地喊“莫打!莫打!小娘皮被抓了!”
我手猛地一頓,質問老龔“誰被抓了?”
老龔和我認知上的窮鬼,表麵看似一樣,實則卻要詭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