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螢,此事你不可對第四人提起。”他語氣變得凝重。
椛螢貝齒緊咬,抿嘴道“過陰人可請冥鬼,這事情非同小可,黃叔你放心,我和顯神是朋友,不會亂說話的。”
她小心翼翼瞟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並沒有露出不喜,以及其他神色。
雖說黃叔無意中暴露我一些手段,但椛螢本就要幫我對付孫卓,孫大海父子,她多知道一點兒,無傷大雅。
許是見我沒生氣,黃叔放鬆許多,說“椛螢閣下想見我,應該是有事,閣下但說無妨。”
我道明來意,讓他暫且勾掉唐芊芊在過界名單上的名字。
黃叔眉頭頓時緊皺,道“鬼入陰冥分界,走來世路,這是鐵律。名單不隻是我有,下邊兒一樣有,超過時限她沒下去報道,陰司就會勾魂,我勾掉名字,她一樣要投胎,你攔不住的。”
我簡單解釋,說不是不讓唐芊芊投胎,隻是暫緩而已。
城隍廟被有心之人盯上,我怕到時候再出事。
黃叔沉默許多,才道“這就是我想見閣下的原因。”
“司夜是嗅到冥鬼的味道,才知道你請了它們出來。它除了瞧見你驅使血怨誅滅了血怨,並未看見此前發生了什麼。”
“單憑血怨不可能帶走那麼多投胎鬼,動手的人究竟是誰,閣下可否告知?”
椛螢更是驚疑。
也不知她是因為黃叔說我驅使血怨而被嚇到,還是因為幕後人難纏,讓她變色。
我並沒有隱瞞,理順思緒,將那削瘦男人,以及血怨吞鬼的過程細說一遍
本身,我就不想一個人惹上麻煩。
因此削瘦男人質問我時,我才說他得罪了城隍廟,給自己安了個“來頭”。
按道理說,人新死,魂魄不可能那麼快離開,除非是借屍還魂。
這樣一來,他跳樓就不是找死,而是金蟬脫殼!
我不隻是講了過程,也說了自己的分析和推斷。
這一瞬,黃叔已經麵沉似水了,聲音冷冽了許多,道“無論是過陰命的下九流,還是出陽神的上九流,都無法抹掉魂魄本身的存在,這是陰陽兩分的規矩。“
“鬼吃鬼本不違例,可若是人為驅使,就是撥弄陰冥的大罪。”
“此人借屍還魂來做這件事情,還是盯著城隍廟的投胎鬼,簡直是狂妄至極。”
“我會想辦法查清他到底是誰。閣下招惹了他,還需注意安全。若是閣下擔心,最近可留宿城隍廟。”
最後一句話,黃叔就是對我說的了。
我搖搖頭,說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婉拒了黃叔。
其實,那人並沒有跟上我,他第一目標肯定還是城隍廟,會認為我是城隍廟的人。
另外,我待在這裡,還要警惕被司夜發現地氣,太過危險。
當然,我隻是心裡的想,不可能說出來。
黃叔倒是沒強求。
我又說了一句,等城隍廟乾淨了,我自會送芊芊來投胎。
黃叔點頭說沒問題,若是陰司問話,他儘量搪塞。
各取所需,我們聊得差不多了。
椛螢恰逢時宜同黃叔道彆,我們才走出城隍廟。
暮色吞沒了夕陽,天變得極黑。
星點褶褶生輝,圓月高懸,又蒙上了淡淡薄霧。
走在田埂上,椛螢忽然問我“能吃下那麼多投胎鬼的血怨,絕不是簡單角色。你母親把它滅了?她居然那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