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能稍稍減少一些鬼龕的威脅也不一定?
思緒間,一行人到了高鐵站。
進站檢票的時候,陵道人被幾個安保來回檢查。
最後確定了他身上的桃木劍,都沒有什麼殺傷性,不算是管製刀具,最多算是工藝品,我們才得以候車。
這一轉眼,等到靳陽的時候,天色都入暮了。
我們並沒有在靳陽市區多停留,我想借勢,邵嗣和陵道人卻不願意耽誤時間。
因此,直接就叫了車,出城,前往老拐村。
我本身就是沒有預兆便出現在高鐵站,根本不可能有人跟蹤我。
很快出了城。
再等到臨近村子的國道時停下來,我領著陵道人,邵嗣,以及椛螢步行進村。
對此,邵嗣一直點頭,他表示我很慎重,這一點很好。
陵道人一直沒什麼表情,板著一張臉。
其實還有一點。
就是關於周濟對陵道人的下咒。
中午的時候,我注意過陵道人,他沒有絲毫異樣。
這就意味著,倒黴的是周濟了。
……
天色入暮時,我們回到了老拐村口
能瞧見的一些屋宅,正冒著炊煙,是村民在造飯。
我一直領著陵道人和邵嗣回了家。
進家門時,邵嗣眼中滿是精光,四下打量。
打量之餘,他口中還在喃喃著什麼。
我完全聽不明白。
隻是,我內心隱隱有些悸動不安……
院裡,不對勁……
我注意到在各個牆角,屋簷下的位置,靜靜的杵著紙紮。
那些紙紮直愣愣的杵著,一動不動……
暮色隻是暮色,天還沒黑,紙紮自然動不了。
陵道人的視線很快落在紙紮上,他眼中迸發出一陣冷冽殺機。
“倒是有些意思,它們,在等你回來。”
陵道人的話,無疑是點破了窗戶紙,我額頭上都泌出來了汗珠。
椛螢同樣神色不安。
邵嗣的視線從打量屋宅布置,到了紙紮上。
他眼中迸發了更多的精芒。
“嗬嗬,像是守株待兔,拿捏準了你要回來。”
“隻不過,那東西應該沒想到,你不是一兩個人回來。”
“顯神小友,快天黑了,將這幾個紙紮聚攏在一起,速度要快!”邵嗣鎮定自若,更有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態。
我強忍著那股子心驚,迅速從各個屋簷下將紙紮搬出,很快,八個紙紮聚攏在院子中央。
邵嗣繞著紙紮一圈,在不同的八個方位,甩下八枚木符!
深邃的木紋中,透著濃鬱的焦黑色。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居然是雷擊木!
出陽神的陰術先生,果然是大手筆。
我還記得上一次在攤擺區,瞧見了雷擊木,我都囊中羞澀,完全買不起。
邵嗣卻用雷擊木來畫符……
本身暮色就深,邵嗣布完符的刹那,最後一縷天光被黑夜所吞噬,我們頭頂就像是籠上了一層巨大的黑色幕布,陰暗感隨之而來。
八個紙紮人身體不約而同的輕顫,血色的眼珠迅速眨動。
下一秒,所有紙紮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霧,從木然呆板,變得活靈活現。
其中一紙紮,忽地凶厲撲出!
他距離邵嗣最近!
身體眼見就要掠過雷擊木符!
啪的一聲脆響,就像是電蚊拍打中了蚊子,一道銀蛇電弧乍現,那紙紮砰的一下彈回後方,他胸口的位置焦黑一片,竟然出現一個洞。
隨後陰氣湧動,覆蓋了那個洞。
所有紙紮都死死盯著我們,凶厲倍增。
“嗬嗬。”
邵嗣淡然一笑,道“顯神小友,看看,哪一個是對你有善念的紙人?把他放出來,於我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