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主事鬼婆何羨量不同,腰間的哭喪棒至少有五根。
他臉頰圓方圓方的,下巴留了一撇小胡子。
年紀也並不大,至多四五十歲,正值當打之年。
而那縫屍匠唐仃,整張臉就極為蒼白,活像是一具屍體,眼珠子又很小,幾乎能瞧見三邊眼白。
我很少見過有這種眼睛的人……
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陰狠入骨,不好招惹。
還剩下兩人,領頭沒有介紹,想來他們就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了。
“點得出趕屍人罩門,動手有鬼婆子的雷厲果斷,都說羅顯神你精通喪葬一脈九流術,不曉得縫屍術,你從何而來,是精通,還是略懂幾分?”唐仃幽幽開口。
“師門教授,比略懂多兩分,比精通少一絲。”我回答的很平淡,不卑不亢。
唐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書婆婆剛好上車,語態蒼老的說“庸子,上車吧,讓羅顯神去前邊兒。”
領頭擠上了後排座,我則去了副駕駛。
車直接上了路。
從耳鏡處能瞧見,後邊兒還有一輛車跟了上來。
對於那輛車中的人,我隱約有所猜測。
至於縫屍匠唐仃,並沒有再問我什麼了。
不過,我能感受到他潛藏在深處的敵意。
老秦頭教我這些九流術,都是言傳,書傳。
他和我說過不少東西,比如棺材匠的手藝,基本上是代代相傳,因此打棺材的老梁,對我很不待見,知道我是偷學。
而像是四流梆的更夫,鬼婆術,趕屍術,甚至於撈屍,紙紮,剃頭,抬棺等等……都不是家族傳承,而是廣收門徒。
我需要儘量克製自己,不在獨門傳承的家族麵前,展露出術法,不過,如果不得已而展露出來,那也無所謂。
因為我傳承的九流術,更為菁純。
老秦頭對內陽的下九流,都嗤之以鼻。
至於,他到底是怎麼得來的這些九流術,他卻避諱陌深,不肯和我多言。
閉眼,手指不經意間夾著一枚剃頭刀,來回把玩。
領頭要清理門戶,多半要借刀。
馬樓對我早就想殺之而後快,他就是個隱患。
我要長期留在隍司,必然要立威。
恐怕,領頭也計算好了這些,才會帶來這幾人?
思緒中,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便到了前往祁家村方向的那工廠外。
正值上班的高峰期,年輕的男男女女,交談間笑語歡聲。
中年,甚至於中老年的工人,則蔫頭耷腦。
和工廠擦肩而過,幾分鐘後,便到了祁家村口。
陽光已經很大了,可祁家村口卻顯得陰氣森森。
牌樓後的村路,空無一人,安靜到詭異。
車停下後,人魚貫而出。
領頭走到了牌樓前頭,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眯眯的掃視著祁家村的字眼。
至於其餘人,則四下打量。
我最後下車,視線中沒瞧見監管道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