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皺眉,並沒有在意這些目光。
黃叔並沒有回應我。
又等了一小段時間,村民稍稍散去了,我便徑直走到神像後邊兒。
以往,黃叔都往這裡走,我從未進來看過。
神像後,光線陰暗,靠牆的位置卻擺著一口黃木棺材。
木頭用黃色,一般是病喪。
棺材前頭燒著香,煙氣繚繞不斷。
這裡既沒有床,也沒有桌椅,給人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黃叔白日走動,肯定是人……
不過,我現在也不確定了。
日巡都能白日走動,城隍爺一樣有司職,且位份不低,是否也是白日走動的屍鬼,或是陰差?
陰冥存在,肯定不能是活人。
我眉心逐漸擰起。
黃叔這會兒都沒回來,是和餘秀在一塊兒麼?
這樣一來……好像不用回村裡,我找到黃叔,也就找到餘秀了?
回村,其實也是想找餘秀的物件而已。
這城隍廟裡,不都處處是黃叔的物品?
思緒間,我正要去找神像後邊兒有沒有什麼物件。
可就在這時,肩頭忽地被一隻手抓住!
我瞳孔猛地一縮,驟然回過頭。
入目所視,不正是一張方方正正的臉嗎?
黃叔頭戴方帽,更顯得端莊肅然。
他出現的突然,身邊空空蕩蕩,沒有餘秀的人影。
而他胸前,有著極為可怖的傷口,甚至能瞧見裡邊兒的骨肉……
血腥黑紅,讓人起雞皮疙瘩。
黃叔的眼神,卻顯得極為冷厲。
隨後,才微微粗喘氣兒。
“日巡呢?”黃叔啞聲道。
顯而易見,黃叔是剛回到城隍廟內……
我沒吭聲,隻是盯著黃叔胸前傷口。
“鬼龕……打傷的?”我不自然的問。
黃叔沉默片刻,搖搖頭。
“寡女找你無果,突然發了狂,我隨她而去,她卻遭膏肓鬼入心,更為難自控。”
“她失手傷我,我隻能退避。”
“她在哪兒!?”我臉色再變,追問黃叔。
黃叔再度搖頭,告訴我,他是在跟隨的半路被打傷的,膏肓鬼進入了餘秀內心深處,餘秀的情緒完全失控,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了。
我“……”
而此刻,黃叔還是凝視著我,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
“先前司夜的氣息,薄弱到了極點,現今天亮,勉強能感應到一些日巡的氣息,應該就在這附近,他怎麼沒回廟內?”黃叔又問。
頓時,我背上就泌出一陣陣細密薄汗。
日巡就在我附近?
不,不對……
是地氣就在我附近!?
地氣吃了司夜,司夜白天就是日巡,因此,黃叔才能察覺到。
而地氣吃掉的鬼,人。
人是死了成鬼不假,而鬼本身就是鬼,會在被控製的情況下,又被地氣所增益!
因此,黃叔才能察覺到日巡的氣息!
“我……不知道……”我啞聲開口。
後怕的感覺,從心底滋生,還好我沒說司夜被誅滅了。
先前我就想說,司夜又被誅在九長老手下,甚至和他同歸於儘……
隻要那樣說了,黃叔立即就知道其中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