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陽,不要大意,雖然你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但並不是隻有你一人在進步。”
嶽翎見他似乎沒太放在心上,立刻提醒道:“自從你渡劫成功後,也不知怎的,許多停滯多年的修士紛紛精進,好像一下子變得特彆……欣欣向榮?”
張九陽聽到這話微微一怔。
“比如飛仙洞的一眉真人,好像在雷法上又有了精進,他的弟子玄清道長也突破到了六境,當時還出現了白蛇吞日的異象。”
聽到玄清的名字,張九陽想起了那個曾在冀州和他鬥法的老道士。
對方的白蛇將軍法使得可謂是出神入化,但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玄清離破境還有段距離,怎麼會這麼快?
“還有趕屍山的掌教陰初真人,好像煉出了一頭非常厲害的僵屍,令其殺死了一頭在荊州水域稱霸多年的六境妖王,名聲大噪。”
“除此之外,還有東海上那衝霄而起的劍氣,有白虹貫日,飛星流光之異象,疑似老劍神突破了。”
“就連白雲寺的通濟神僧,在明王法上的造詣也有所精進,金剛法相展開,足有十丈高,宛若神跡。”
嶽翎侃侃而談,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一一講出。
她雖然因為快生了的緣故,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仍然時刻關注著天下大事,為張九陽搜羅消息。
“如此說來,確實有些不對勁。”
張九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如果隻有一兩人突破也就算了,可在他破境後,天下那麼多高手,多少年沒有精進,卻突然都進步了。
這絕不是巧合。
張九陽想起了自己破境渡劫時,那幾乎不講規矩的天劫。
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不會吧,這個世界的天道還在使陰招?
為了阻擊他,不惜將大部分氣運流入江湖,從而讓天驕輩出,絕頂高手層出不窮。
他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個世界的天道,好像有點被他給……嚇到了?
“無妨,剛好我還覺得羅天大醮有點無趣,現在看來,倒是更有意思了。”
張九陽甚至覺得有點興奮。
歸根結底,他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雖然表現得成熟和聰慧,但骨子裡依然有少年的輕狂和肆意。
會儘天下英雄,試問誰敵手?
少年成名,神功蓋世,誰不想來一次華山論劍,與世間群雄一較高下?
而且隻有成為了榜首,他才能光明正大地進入乾陵,尋找傳國玉璽和記載諸葛之死的卷宗。
龍虎山氣候已成,怎能沒有一塊鎮壓宗門氣運的天師法印?
陽平治都功印的煉製方法,他可是早就爛熟於心了,萬事俱備,隻差玉璽到手。
所以不管是從個人性情,還是現實利益考量,羅天大醮的榜首,他都誌在必得。
“這一次,太平觀主也會參加嗎?”
張九陽不禁問道,對於那位高深莫測的觀主,他非常在意。
“應該是,不隻是太平觀主,他的弟子方圓、鬼陣也都會參加,太平觀這次,為了爭國教之位,也是下了決心。”
張九陽點點頭,心中感受到了一絲壓力,功力精進帶來的那一絲自得也煙消雲散。
不過更多的是被激發出的豪情。
天道想阻我?
那就讓我看看觀想圖的極限在哪裡。
“對了,還有一事,邵雲又陷入了頓悟,似乎要徹底打開天眼了,最近正在湖底閉關。”
“湖底閉關?”
張九陽有些疑惑道:“為何非要在湖底?”
阿梨立刻舉手搶答道:“因為他的身子越來越燙,皮都燙紅了,我見狀一腳給他踹到了湖裡,他還感謝我哩,說舒服多了。”
張九陽目光微微一亮。
不錯,仇恨所帶來的動力果然不容小覷,自打從皇宮出來後,邵雲修行起來十分刻苦,進境是他三個弟子中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