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正好省點靈力。
兩人於靜默中一起觀察周圍情形,順便按照規則落下棋子。
過程中,付甜甜也詢問係統:“你有什麼好的解局方法嗎?”
係統冷靜道:“我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每一個關卡都這麼難,其他秘傳弟子根本沒有通過的可能。”
“有道理。”
付甜甜仔細思索,低頭看向腳下的棋盤。
不能毀棋,那棋盤呢?
本著虱子多了不怕癢、天塌了死對頭先抗的想法,付甜甜毫無心理負擔,掌心凝聚靈氣,一下就轟在腳底,由光芒凝聚、交錯縱橫的棋盤瞬間被她擊出一個洞來。
付甜甜目光微亮,笑道:“神子,毀掉棋盤。”
江聽玄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位神子雖然時常一副高嶺之花高不可攀的模樣,此時倒沒有神二代的臭毛病,他右手往上微推,那道冰晶屏障便從中分開,一半化作無數尖銳細小、冒著寒氣的冰刃,冰刃朝下,如天女散花一般垂直墜下、於棋盤上穿梭,很快就在棋盤留下了無數空洞和裂痕。
棋盤上縱橫交錯的線條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時隱時現。
付甜甜有些羨慕和嫉妒地看了眼穿梭的冰刃,微抿唇角,從芥子戒中拿出了一把黃豆大小的青色玉珠。
她將玉珠隨意拋灑,口中念道:“去。”
細小玉珠還未落地便化成了一道道如夢似幻的飛天之影,其中有男有女,皆是麵容模糊,恍如仙境之人。
這些虛幻人影各持不同寶物,對腳下棋盤造成破壞。
雖然造成的破壞沒有江聽玄的冰刃那麼大,但場麵非常好看,十分唯美。
江聽玄漠然看了她一眼,罕見開口:“幻天門?”
幻天門也是十大仙門之一,但他從未聽說過其中有將幻術之道修到登峰造極之境的女弟子。
付甜甜也不否認,隻柔柔笑道:“神子好見識。”
江聽玄卻在她回答之後否定:“你不是幻天門弟子。”
付甜甜依然點頭,極為敷衍地稱讚他:“是啊是啊,神子厲害。”
漫天飛舞的光點中,江聽玄靜默了一息,然後付甜甜發現頭頂的冰晶屏障突然移動,將她整個人暴露在光點之下。
“······”
紅楓林不大,隻有數十裡,而修者速度極快,付甜甜估摸著自己用不了半刻鐘便要掠出這片楓林了。
這可不太妙。
楓林外就是天極宗的地盤,倘若碰上宗門弟子,定然不會幫她這個‘陌生人’,若是不巧碰上神子一脈的人,恐還會為江聽玄阻攔她,可付甜甜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江聽玄回天極宗。
思及此,她邊跑邊迅速問識海中的萬俟仙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甩掉他?”
萬俟仙王語調悠然:“你無所不能,何必問本座?”
這膈應人的話,像極了從她身上學到的。
付甜甜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且十分不耐煩:“彆廢話,有沒有?真當我非問你不可?”
“罷了,誰讓本座欣賞你。”
萬俟仙王歎了一聲,笑道:“你放我出來,我操控你的身體,自然可以甩掉他。”
“你當我傻?”
付甜甜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快點。”
萬俟仙王微微搖頭,輕喃了句‘人心不古’,這才緩慢道:“之前那功法《移星換月》,本就是一主一次,雖說他現在沒有修煉,無法像上次那樣,但你催動功法,稍稍影響還是可以的,隻要有那麼一絲停頓,你總有機會離開他的視線。”
付甜甜眸光微亮,頓時露出笑容:“我怎麼忘了這個。”
不需要起太大作用,隻要稍稍影響便好。
思及此,她忙轉換功法,催動起身體中那一絲月之力。
追在她身後的江聽玄果然身形微頓,付甜甜趕忙又丟了幾個幻境,而後分形幻影,掐動手決:“幻夢!”
一瞬間,江聽玄眼前出現了無數個‘付甜甜’,皆往不同方向掠去,加之天色晦暗,視線受阻,等他安撫過體內的星力,已難以分辨她的真實去向。
眨眼間,付甜甜就消失在他眼前。
江聽玄停下腳步,眉間微皺,凝望眼前黑暗良久,許久之後,他返回之前與付甜甜說話的地方,撿起那盞已經熄滅的燈籠。
燈籠是非常普通的樣式,隨便哪個修者鎮集裡都能買到,隻有燈籠柄上墜著的一枚圓形平安扣看起來有些不同。
他靜靜看了一眼,提著燈籠往外走去。
回到天極宗、飛龍秘庭,見他回來,有秘傳弟子迎來行禮。
“師兄。”
江聽玄將手中燈盞交給這弟子,語調平靜道:“傳我之令,通緝一個人。”
“啊?”
這弟子十分愕然,愣了一下才接過燈籠,拱手道:“是,師兄想通緝什麼人?”
“一個女子。”
江聽玄掌心微動,寒冰瞬間從石磚上拔地而起,凝結成一座等人大小的冰雕,冰雕栩栩如生,連神情也清晰可見,正是付甜甜的模樣。
見那弟子已記住付甜甜的樣子,他又開口:“生擒此人,將她帶來見我者可得我之秘寶‘玄天神錄’。”
略微停頓,江聽玄加了一句:“此令,於十宗弟子皆有效。”
那秘傳在他說出第二句話時便長大了嘴,此刻更是驚愕不已,江聽玄說完後他忙勸道:“師兄,那‘玄天神錄’可是掌教所賜,是極為難得的秘寶,師兄還是換一個吧。”
哪有拿這等秘寶當做獎勵的?掌教要是知道了,定然會生氣的。
可江聽玄卻依然平靜道:“我自有分寸。”
見勸他不動,那師弟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應下,剛要離開又像想起什麼:“師兄,請問這女子名諱是?”
江聽玄眸光微深,神情驟然深邃了些。
“付甜甜。”
“是,我這就去通傳。”
秘傳師弟轉身離開,心中已經有些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