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
付甜甜依然警惕道:“裡麵是不是有你的肉身?你是不是準備詐屍?”
萬俟仙王幽幽笑了起來,笑了許久,直到付甜甜有些不耐煩了,他才無聲彎起唇角,道:“你猜。”
“……”
付甜甜皺起眉頭,冥思半響,終於哼道:“肉身也沒什麼,等我下次和江聽玄說好了再一起去,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仙族這門功法就是專門用來封印你的,就算你的肉身真的還在又怎麼樣?況且……”
她略停了停,眼眸微眯,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詭譎起來,唇角也彎起一絲笑意,語氣變得和萬俟仙王一樣幽幽,甚至還帶了那麼幾分妖媚之感:“阿玉,你們仙族人其他不說,帥是真的帥,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挺符合我的審美。”
“……”
這次輪到萬俟仙王沉默了。
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默然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想奪舍本座?”
這比勸他輔佐
更天方夜譚。
“禮尚往來,怎麼?我沒有和你說過嗎?”付甜甜笑意盈盈,語帶甜意,如灌了一腔蜜:“其實我也不在乎是男是女呢,反正仙族有祭練之法,你說對吧。”
“……”
萬俟仙王徹底沉寂下去,不知是不是有些懷疑人生,或者懷疑自己,又或者開天辟地第一遭遇見付甜甜這樣的修者。
他沉寂下來,付甜甜卻沒什麼感覺,修道嘛,本來就是你爭我奪,你威脅我,我威脅你,在刀鋒尋找平衡,她也不算誆騙萬俟仙王,真到了危機生死一刻,必然是要搏命的,奪舍算什麼?
識海中歸於寂靜,付甜甜不再談論,她安心地找個了秘境曆練,直到仙門大典三天之前才回到宗門。
這期間,江聽玄沒有給伏天臨傳訊,也沒有給付甜甜傳訊,似乎上次的事情對他影響頗大。
回到熟悉的宗門,伏天臨負手而行,麵帶邪肆笑容,一邊對路過行禮的師弟師妹們點頭,一邊往飛龍秘庭行去。
他有兩件事要做。
一是去感謝秋長老對付甜甜的照顧——雖說是神子拉的關係,但身為宗門首席、領袖弟子,對方照顧教導了他的‘未來道侶’,他理應去感謝拜訪一番,這樣才符合人設。
二是去找江聽玄,等他把上次在仙族殿宇和付甜甜睡了一覺的事情告訴他,然後他再想一個合理的反應,‘心情複雜’個幾天,這事就算揭過了。
所以伏天臨回到宗門之後,首先去拜訪了秋長老。
於庭院外敲了敲門,院門應聲而開,化作一片漩渦將他吸入,熟悉的雲端浮島出現在他眼前。
秋長老和他不熟,隻以為是哪位秘傳敲門,等伏天臨進來了,他抬頭一看,麵容瞬間有些凝固。
伏天臨倒是沒有絲毫異樣,他姿態大方,笑容雖桀驁卻不失禮貌,見到秋長老,他長身一揖,笑道:“我才曆練回來,之前未曾感謝長老,謝長老照拂教導甜甜。”
秋長老麵色微僵,溫潤如玉的麵孔上罕見浮現幾分尷尬之色,他微微抿唇,壓下心頭尷尬,才客氣道:“原來是首席,快快請起。”
他和伏天臨不熟,身為幻天門長老,又是掌教的好友,與這位神子的死對頭沒見過幾麵,可之前教導付甜甜,他是知道付甜甜與這位首席才是一對,掌教所言撮合她與神子其實隻是掌教的心願。
原本也沒什麼,他畢竟偏向於掌教,況且神子本就優秀,可如今驟然見到了這‘三角戀’中的當事人,人家還上門道謝嗎,秋長老便止不住地有些心虛起來。
他為人端正、性格溫和、又受人愛戴,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唯獨這件事上,有些難言。
這拆散彆人彌補自己家的事到哪兒都是令人恥笑的。
思及此,秋長老雖是麵對小輩,卻有種麵上發熱的感覺,他笑容微僵,很快就道:“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甜甜也十分乖巧,不必特來感謝。”
言下之意:現在就可以走了,不用謝了。
伏天臨卻好似沒聽懂一般,依然笑道:“都說秋長老是最溫和不過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知可否在長老這裡討杯茶喝?”
秋望水臉色僵了又僵,最後十分尷尬地說:“恐怕首席來晚了,我正準備回幻天門一趟,有些急事。”
“原來如此。”
伏天臨再次拱手,可惜道:“是弟子冒犯了,便祝長老一路順風。”
“好,多謝。”
和他十分尷尬地聊了兩句,在秋長老如坐針氈的氛圍中,伏天臨才緩緩行禮離去。
他前腳剛邁出院子,秋長老後腳就收拾東西,順便給天極掌教發了訊息:“江兄,我有急事,需速回宗門,之前那事你恐怕隻能拜托彆
人了。”
雲霧彌漫中,秋長老和雲端懸島一起消失在庭院內,了無痕跡。
走出長老庭院的伏天臨則微微勾唇,回頭看了眼一瞬變得空蕩蕩的院子,眉眼間漫開一絲戲謔笑容。
秋長老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薄,這要是他保管眼都不眨一下。
拜訪完秋長老,伏天臨才去江聽玄的聽風閣。
同樣敲了敲門,不過他等了兩息門才打開。
邁入庭院,他在院子裡看到了靜靜坐在庭中冥思的神子,他臉色有些微凝,看起來不是太好。
伏天臨張開雙臂,露出親切的笑容,大聲道:“江師兄,我曆練回來了,多謝你幫我照拂甜甜,我想死你們了。”
他難得露出對親近之人的思念和些許依靠,與平日裡的伏天首席不同,但江聽玄卻好似突然驚醒,他猛得從石凳上站起,愣愣看著伏天臨滿臉熱情的笑容,直到他張開雙臂抱了過來,他才閃身躲開。
在些許靜默中,他看到麵前的師弟滿臉疑惑道:“師兄,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