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當初答應了付甜甜幫她瞞著,靜默半響,這位仙王微微皺眉,眼前靈氣微轉,他給另一枚傳訊符發了句傳訊。
於是和神子僅僅一樓之隔的付甜甜很快收到了他久違的消息。
有些詫異這位禦仙王竟然又主動給她傳訊,付甜甜還和係統笑了一句:“阿禦竟然又給我主動發消息了,係統,這個腿看樣子還可以抱一抱。”
玩笑過後,她打開了傳訊符,然後看到了裡麵一段話。
“江聽玄問我你和伏天臨之間有何不妥,小輩,你自己注意。”
隻這一句,算是禦仙王的提醒。
可就是這句話卻讓還在打坐的付甜甜一躍而起,她死死盯著浮在空中的字符。
“江聽玄什麼時候這麼敏銳了?”
她昨日就說了一句話,雖有些不妥,但也不算什麼大問題,難道江聽玄這都能分析出來?
付甜甜有些不信。
想了想,她回了禦仙王一句:“還請您為我隱瞞。”
禦仙王沒有再回她。
而她樓下,江聽玄在等待之後收到了禦仙王的回答:“並無不妥。”
“多謝仙王。”
江聽玄這才放下心來,恭敬感謝他。
結束與他的交流,神子收好傳訊符,理了理衣襟,起身開門。
可他剛打開門,便看到門外之人正巧行來,見他開門,付甜甜還笑道:“真巧,神子要出門嗎?”
江聽玄麵容微怔,語氣柔和道:“沒有,隻是準備去拜訪那位禦前輩。”
“那確實很巧,我也準備出門拜訪那兩位魔族,不如我們一起吧。”
雖然仙魔兩族的人一個居住在東邊,一個居住在西邊,可江聽玄沒有拒絕她的理由,他眼眸溫柔地點頭:“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途中,付甜甜似談笑般說起:“神子這次去求見禦仙王,可是得了他的青睞?”
她說起這事,江聽玄便想起那道神識之事,他不願旁人為他擔心,便隻簡短道:“是,那位仙王為人和善,你不必擔心。”
“仙族手段詭譎,神子還是要多多注意地好。”
笑談兩句,兩人一起行了一段,氣氛活絡了些,付甜甜才無意般道:“說起來首席上次和神子一起去見了那位仙王,那位仙王確實厲害,一眼便看出他與魔族有牽扯,好在最終沒將他如何。”
“嗯。”
江聽玄眼裡浮起幾分回憶之色,他不止想起了那次和伏天臨一起去仙墓的事,還想起了從前許多事,如今看來,不免都有些事過境遷之感,可其實還沒過多長時間。
“願你我三人,永如今日。”
這話,他同伏天臨也說過,當時的心境與現在卻有所不同。
付甜甜扭頭看了他一眼,仔細觀察了一分,才在腦海中同係統道:“應該沒什麼事,他對禦仙王的話深信不疑,隻要禦仙王否認了這可能,他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往那個方向想。”
係統倒是沒有那麼在意,“宿主,禦仙王不會無緣無故突然青睞一個人,你說江聽玄有沒有可能和他做了什麼交易?”
“這還用說?他都能有禦仙王的傳訊符了,定然不是表麵那麼簡單,恐怕是不願讓我們擔心罷了。”
付甜甜對他實在太了解,係統剛說完,她便已猜到江聽玄的心思。
係統便又道:“那我們要不要……”
“江聽玄又不是個孩子,他不插手我的事,我自然也不插手他的事,你放心好了,他心裡有數,再說了,你看我如今和萬俟仙王難道就不是交易?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奮力求生罷了。”
“這倒也是……”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道不同很正常,我們關注我們的事便好。”
試探完神子的心思,付甜甜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身後,畢竟她不是個糾結的人。
走完共同的一段路,她便準備和江聽玄分道揚鑣。
但江聽玄卻在分開之前叫住她。
神子眸光認真,言語也異常真摯,並不以往說起這件事時的心慌。
他溫和、平靜、從容道:“甜甜,待師弟出關,尋一個日子,我們三人見一麵。”
這句話並非出自他的懷疑,而是單純的期許與提議。
付甜甜麵容微僵,可很快便遮掩過去,她毫無異樣道:“好啊。”
江聽玄這才笑著和她分開,似乎心間的陰霾已去了一半。
倒是付甜甜轉頭之後就消去了笑容,她道:“兩個身份和一個人相熟的弊端出現了。”
她之前已經儘量避開這一點,但顯然總有無法避讓、容易看出端倪的那一天。
係統詢問她:“宿主,你準備如何應對?”
“能拖就拖,實在不行……”
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道:“你說,我要不要找個人來扮演伏天臨?”
“這不太好吧?”
係統冷靜分析:“我覺得沒人能扮演出你的氣質,哪怕一刻都不行。”
這句話雖是分析,卻實在像是拍馬屁,付甜甜輕笑一聲,讚它:“很好,你如今學會恭維人了,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這個技巧很關鍵,你可以多多練習。”
係統:“?”
它有些老實巴交:“我沒有恭維你,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啊,怎麼?誇你還有話說?”
“……”
係統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好挪回上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到時候再說,以江聽玄的性子就算我推脫他也未必能發現,說不定到時候我都完成任務了。”
“也是。”
係統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另一邊,方才笑著與她分開的神子在她行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才回頭看她。
付甜甜腳步輕快,看起來也有幾分少女的嬌俏,可他卻眉間微蹙,心中卻無端多了幾分思忖。
甜甜方才似乎有些怔住,可他隻是說起三個人聚一聚。
如今想來,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甜甜和師弟一同出現,而他們之前明明是道侶。
江聽玄心間微凝,仿佛突然蒙上了一層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