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甜甜眨了眨眼,沉穩回答:“算是吧。”
她自己拔的,應該勉強也算萬俟仙王親自賜予她的吧。
聽到她的肯定回答,仙靈掌教麵容又肅穆了些,他舔了舔唇角,壓住心中緊張,突然又‘撲通’跪下,高聲道:“我願為小姐效力,加入小姐一脈,小姐您天姿國色,定然能得到吾王厚愛。”
付甜甜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你說什麼?”
前半句她能理解,後半句是什麼鬼?什麼天姿國色?
她承認她長得還不錯,但放在全是俊男美女的仙魔兩族中,怎麼也稱不上天姿國色吧?這仙靈掌教就算恭維也該用一句更令人信服的話。
她心中疑惑,仙靈掌教卻比她更疑惑,他小心翼翼抬起頭,道:“您、您不是吾王妃嬪?”
“咳咳咳——”
付甜甜劇烈咳了兩聲,當真是被茶水給嗆到了。
她麵色微肅:“你胡說什麼,我與吾王差了多少輩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她一看就是年輕人,萬俟仙王那都是萬年的老妖怪了。
仙靈掌教麵色微慌,忙補充道:“可吾王賜您發絲,難道不是‘結發’之意?”
“……”
當然不是!
那是因為萬俟仙王當時動不得,而她實力不夠,隻有他的頭發最容易拔。
付甜甜難得麵色有些發黑,斥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是,是我魯莽了。”
仙靈掌教立刻低下頭去,隻是心中依然還存著這個想法。
這位侍王者如此得仙王寵愛,說不定今後還會生下仙王之子,真正的嫡係,到那時旁的嫡係便都不重要的,他若要效忠一人,必然得是這位真正的嫡係,如此才能抵消他這萬年獨自苟活的罪過。
仙靈掌教心裡想得非常清楚,付甜甜卻和他說不下去了。
隨口叮囑了兩聲,她很快離開了仙靈宗。
離開之時,她還忍不住在腦海中和係統抱怨:“這個仙靈宗掌教活了這麼多年,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我和玉哥那是愛情嗎?那是兄弟情,再次也是金手指老爺爺的關係,哪有愛情是這樣的?他當初看我和江聽玄的雙修可是看得很開心,還嘲笑我腹肌隻有一塊,我現在都還記得。”
係統也附和道:“宿主你彆氣,可能仙靈掌教沒有兄弟,所以他不懂吧。”
“算了,不和他計較,也怪玉哥給的信物容易讓人誤會。”
仙族典籍中,確實有‘結發’這一說,他們的頭發是不會輕易給彆人的。
付甜甜想了想,歎道:“下次再去一趟仙墓,讓他再給點彆的,這頭發絲我用來煉器算了。”
仙王的發絲,煉器也是個好東西。
“嗯。”係統也道:“可以煉三件。”
“一件給我自己,一件給江聽玄,一件送給掌教夫人,完美。”
直接分配完,付甜甜露出一個有些‘冤種’的笑容,才離開仙靈宗地界。
在紅楓林換回了馬甲,她化成伏天臨,悄無聲息潛入宗門,回到了自己空無一人、但開啟了陣法的地下閉關室。
閉關了一段時間,伏天臨從閉關室裡出來,走出院子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
各大宗門都安分下來,這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他剛和江聽玄熟絡起來、兩人一起探險秘境的時候。
然而他剛出關,還沒來得及見一麵‘好兄弟’江聽玄,便聽到了一個八卦消息。
“寂靈幽要嫁人了?”
“是,是和迷夢宗聯姻,與帝子夢玦淩。”
夢玦淩,乘人之危然後被他斷手的那位,伏天臨印象深刻。
若換做以前,他怎麼也要多說兩句,可如今他對寂靈幽已經沒什麼想法,聽到這消息也隻輕笑道:“挺合適的。”
然而告知他這事的秘傳師弟卻有些唏噓:“師兄是不知道,那寂靈師姐不願,之前還到我們山門口來了幾趟,先是想找江師兄,江師兄沒理睬,後又想找你,說這事是寂靈掌教一意孤行,她不願嫁給夢玦淩。那時她那麼高傲,一心隻心悅江師兄,竟也有這樣一天。”
“她還是這麼喜歡端水。”
伏天臨唏噓了一句,隻當一笑談聽著,倒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和寂靈幽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對了,還有冷師姐。”
這師弟左右看了一眼,才有些鬼祟道:“冷師姐也來過我們宗,先前江師兄對她還不太待見,可這次過來,竟似好了許多。”
伏天臨聽八卦的微笑神情頓時一僵。
江聽玄對冷清靈態度好了許多?
該不會是覺得他和付甜甜分開,所以認為不該阻止彆的女人靠近他了?
以他對江聽玄的了解,伏天臨覺得自己很可能把握住了真相。
他按了按眉心,道:“冷清靈還在嗎?”
“還在。”師弟點頭:“就住在執事院旁邊的小樓裡。”
“我知道了。”
伏天臨讓這師弟退下,想了想,先去了執事院旁的小樓。
可他沒想到的是,江聽玄竟然也在。
神子和冷清靈雖然麵容上看不出太多熱絡,卻十分平靜地坐在一起喝茶,和之前探險時冷眼相對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去時還聽到冷清靈說:“伏天師兄當真和付甜甜分開了?”
而神子則答:“這話我無法回答你,你需得去問伏天師弟,等他親口回答,再者,無論他們有沒有分開,師弟和甜甜都是一家人。”
這話語氣平靜,可聽起來竟有些警告之感。
冷清靈看他的目光有些詫異。
“江師兄倒是寬容,可我卻與你不同,我不信什麼男女之間有至純友誼,難道江師兄從前便當那付甜甜是家人?”
江聽玄沒有回答她。
半響,他才淡聲道:“你如今還沒有這個資格說這話,我也無需同你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即便他們分開,我也未必能得伏天師兄的心,但我不在乎,若能在一起自然是極好,若不能,也當我沒有空過這一場,我亦不悔。隻是江師兄不覺得自己有時管得太寬了嗎?你隻是師兄罷了。”
幻天門之人一向開口就不是什麼客氣話,江聽玄並非第一天知道,他並未生怒,依然麵容從容,“他把我當兄長,我便能管一天,至於冷師妹如何看待,與我又有何乾?”
冷清靈眸光變冷,氣氛瞬間有些凝固。
眼看快要吵起來了,伏天臨趕忙走了進去。
他露出和藹的笑容:“師兄,冷師妹,你們喝茶怎麼也不喚我?我正巧今日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