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甜甜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過來，但她沒有表現出被親近後的嬌羞或是羞赫，反而用一種略帶憐憫的目光注視萬俟仙王。
她歎道：“阿玉,你完了，你又對我感興趣了,可憐見的,看來我們之間注定要有一段孽緣,我真是於心不忍。”
“……”
這種反應除了付甜甜不會再出現在哪個女子身上。
萬俟玉眸光微頓,還沒開口，又聽她繼續道：“我真是個罪惡的女人，招人喜歡就算了還這麼優秀,也不怪你又愛上我。”
“……”
就算是桀驁如萬俟仙王麵對這種極端自戀之語，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來應對,等她說完後過了幾息，他才緩緩直起身子,語氣總算恢複了平靜。
“與其找幽夜曇花，不如你我合作。”
“你我合作？合作什麼？”
付甜甜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萬年之前的萬俟仙王比萬年之後更桀驁不馴、更瘋狂、更邪肆，他還沒有經曆過這萬年鎮壓的打磨,所以她很奇怪,這樣的萬俟仙王竟然會找她合作？
萬俟玉絕不是那種會被萬年後的自己所影響的人,他所做的決定，定然都隻基於此刻。
但他們才接觸了幾天？見過幾麵？談感情什麼的連她自己都會笑死，兩人實力也還有些差距，所以他提出這個提議到底為什麼？
許是見她的確疑惑,萬俟仙王簡單為她解答了幾句。
他先道：“你說萬年之後仙魔覆滅,我和禦啟沉睡,上古時代結束？”
“是啊。”付甜甜不懂這有什麼問題,“這段曆史我絕對沒說謊，準確來說，上古時代結束之後還經曆了短暫的黑暗時期，之後才是我們人族主宰的末法時代。”
“已知道的結局，再走一遍有什麼意思？”
他看著付甜甜輕輕笑了起來。
“你就是這個時代的變數，既然如此，不如換一種方式覆滅，豈不更好？”
“換一種？換哪種？”
付甜甜看他的目光越看越不對勁。
萬俟仙王卻毫不在意，依然笑道：“禦啟不是喜歡你？仙族的覆滅，當然從他開始。”
這意思便很明朗了。
萬俟仙王不想重複一遍已知的未來，正巧有付甜甜這麼個攪動風雲的人物在，也許可以走上一條新的路。
付甜甜這才明白傳說中魔國之主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心思詭譎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了。
這位雖然和她一樣喜歡爭霸，雄心壯誌，但是和她不一樣，他對這個世界根本無所謂，也不在乎毀滅不毀滅，遊戲人間或許更適合用來形容他。
她怔怔看著他許久，在萬俟玉柔和的眸光中眼眸似乎也一點一點亮了起來，但就在萬俟仙王以為她即將點頭的時候，付甜甜果斷道：“不，我不跟你合作。”
萬俟玉麵色微頓，依然溫和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付甜甜勾起唇角，模仿他的表情，也露出個一樣的表情來，語氣有些拽拽地：“你說想走不一樣的路就走不一樣的路？我憑什麼滿足你？我就喜歡重複。”
她伸出指尖戳了戳萬俟玉的胸膛，努力地抬起頭，無視彼此身高帶來的差距，隻差用鼻孔看他。
“魔主大人，做人不要這麼自戀，你以為世界圍著你轉？不！我才是中心，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要麼配合我，要麼你有本事弄死我，怎樣？”
萬俟玉靜靜看著她，驟然抬起手。
付甜甜一瞬竄出幾米
遠。
隻等他下一個動作落下，她就準備開口喚禦哥和曇哥了。
但萬俟仙王依然隻是靜靜看她，過了一會兒，他又放下手。
語氣稍帶了些嘲諷。
“小姑娘，想成為世界的中心，你首先得像我這樣戰無不勝才行。”萬俟玉並未動怒，隻是神色慵懶了些，他雙手環胸，以打量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連我的手下敗將也贏不過，你，還差得遠。”
萬俟玉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或者說他很少和人這樣聊天，通常時候，他連一眼也不想多看，更彆提與之鬥嘴之類的。
付甜甜也沒氣惱，看了眼他的姿勢，乾脆和他一樣雙手環胸，氣定神閒。
她從容應對，“你這麼厲害，那為什麼要和我合作，想走新路？可以啊，你可以自己去勾引禦啟，看他會不會愛上你，你這麼漂亮，說不定能成功呢。”
妥妥的嘲諷，比嘴毒，付甜甜從沒認過輸。
萬俟玉又凝視了她一會兒，大約意識到兩人的合作徹底談崩了，他給付甜甜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突然消失在她麵前。
徹底感知不到這位魔國之主的氣息了，付甜甜才有些莫名其妙道：“這就走了？”
這不符合萬俟玉的性格啊，萬年前的玉哥和萬年後的玉哥果然還是有些差彆。
不過人都已經走了，這個小插曲她也不放在心上，理了理衣襟，付甜甜依然準備去拜訪闕仙王和他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