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都是以前了,自蘇景修獲罪以後蘇家就落敗了,蘇悠又被傳是個八字凶煞害親緣被趕出了蘇府,怎麼突然與顧氏這般親絡了?
眾人掩嘴私語,而一旁的粉衣女子則麵色色難看到了極點。
粉衣女子是榮國公的嫡孫女王語然,亦是當初太後親定的三皇子妃,奈何彼時還是三皇子的太子隻一心要娶蘇悠,故而王語然十分怨恨蘇悠。
廳內一陣安靜,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悄悄地打量著蘇悠。
都說蘇悠早幾年淪落街頭過得十分清苦,可如今這容色姝麗倒是出落越發標誌。
不過她如何會有葉氏的真傳香方?還能親手調製?
眾人抱有一絲懷疑,王語然卻沉不住氣,直接問道:“蘇姑娘這香方是何人幫你調製的?”
她是無論如何不信一個流落市井的蘇悠會調製香方,八成是有人幫忙,想借機攀上寧遠侯府。
“此香方乃葉氏所出,你莫不是邀他人之功?”
王語然能來參加今日的花宴,蘇悠一點兒也不意外,她對上那充滿譏諷的眼神,不躲不閃:“王姑娘誤會了,香方是出自葉氏,但也確實是我親手調製出來的。”
“哦,那你有何證據?”王語然不依不饒,頗有些為難之意。
“王姑娘一向這般揣度人心嗎?”蘇悠麵容清冷,反問了她一句。
“這還用想嗎?若真是你調製的,你早該拿出來炫耀了,何必等到今日!”
王語然見到蘇悠就冷靜不下來,恨不得上前去撕破蘇悠的臉皮。
可顧氏眼色一沉,示意她這般言語無狀會有失了身份,這才冷哼一聲,冷諷道:“蘇姑娘能調製此香方,倒真不失一個攀上權貴的手段!”
蘇家落魄,蘇悠要是能攀上寧遠侯府,那可是不愁未來。隻是,有王語然在,這關係恐怕不那麼好攀。
眾人喝茶看戲,隻將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麵對明晃晃打量和鄙夷的目光,蘇悠淡然而坐,柳眉下的雙眸無波無瀾沒有絲毫怯懦。
依靠權勢又如何?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她自己,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她也根本不在意彆人眼下如何看待自己的,她隻知道這些官夫人們彆的沒有,就是錢多。而她不妨抓住眼下的機會,把葉氏香方的名氣擴大出去。
蘇悠沒有過分謙卑,隻是認真回道:“我幸得葉氏香方,隻想著將香方調製出來討個營生便是,無其他願想。”
都說相由心生,蘇悠這般柔毅不屈的模樣,倒是讓眾人生了幾分惻隱之心。曾經的高門貴女淪落到靠手藝討生活,也是無可奈何罷了。便是有心攀顧氏,也憑的是真本事。
倒是榮國公府的王語然自小被驕縱慣了,言語無狀說話是個尖酸刻薄的。
有夫人便同情道:“難為你願意做這些活。”
麵對王語然這般羞辱,蘇悠仍能形容應對,顧氏心底裡也多了幾分欣賞,這才接了話:“是這樣說,蘇家那幾個婦人見識短淺,瞧瞧多標誌可人的姑娘,竟也能狠得下心。”
蘇悠的母親曾經為顧氏調過香治理過她多年的失眠之症,故而對蘇悠也一直帶有幾分好感,不過她更欣賞的是蘇悠不畏人言,清風獨立的性子。
她道:“‘咳唾千花釀,肌膚白和香’,你們方才急著要的方子,可就是出自蘇姑娘之手,多虧了有她,我這臉色才能一日比一日好。你們也不知,就連那禮部侍郎蔡大人家的夫人也從她這取了個香方,人家兩口子濃情蜜意的,沒兩個月便有了喜事。老來得子,可真是聽著都叫人高興。”
顧氏這一番話,可把各位官夫人們的心徹底給說急了。
顧氏容顏回春,連徐氏用了香方都懷孕了?
要知道那禮部侍郎蔡甸是個老頑固,年少不願成親,挨到三十多歲好不容易娶了一個年輕媳婦,卻日日埋頭朝政之事讓媳婦獨守空房,這十餘年過去一直無所出,急得老太太焦心害病,都鬨到皇上那去了。
可蘇悠給了個香方,就讓徐氏懷孕了?
眾人蠢蠢欲動心道,這葉氏香方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她們表麵上都是風光富貴的正室,可抵不過歲月無情,各自的夫君又偏愛那年輕漂亮的,三天兩頭往侍房裡鑽,她們心裡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再退一步講,即便已經看開了此事,可試問有哪個女子見自己容顏衰退會不傷感哀愁呢?
便有人先忍不住開口問道:“蘇姑娘心思靈巧,可幫我來瞧瞧,我這膚色暗黃還有得救一救?”
這個也走上前拉著蘇悠的手急道:“蘇姑娘也幫我看看,我這皮膚老愛長豆粒兒,這如何調?”
“我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