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公的房鋪由京兆府監理,可蘇悠隻在門口便被衙吏退了回來,告知她無門無路不能申買,需要去找保人拿引薦信。
原是官府處理那些被充公的房鋪不能隨便就出賣的,得需要有個引薦的保人,若是冒然前往,會被定個擾亂府衙之罪,不定還得吃板子。
趙六郎沒來,蘇悠隻好作罷。
可她將將轉身,周沅不知何時突然走近了,目光望向前方:“彆急,等會兒。”
蘇悠抬眸,便見予良上前與那衙吏說了些什麼,慌得那衙吏下跪請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望殿下恕罪。”
聽見叫罷禮,複又起身躬身前來引進正廳堂,再急跑去稟報內堂府尹。
蘇悠站在那,大概猜出來周沅是想幫自己,她想了想還是道:“不敢勞煩殿下,民女還是過些日子再來。”
“你要等趙六郎?”周沅不待她答,直言道,“他忙著。”
不消片刻,府尹的副使便來了,定睛瞧了一眼座堂上的人,便疾步上前撲跪在地:“微臣京兆府副使張裕德,拜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來訪,下官失迎,還請太子殿下治罪。”
周沅麵容冷寂,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喊起,然後道:“孤來審結舊案。”
由太子審理的舊案,除了四年前那樁新政貪汙案,當是沒彆的了。
張裕德恭恭敬敬地回道:“所有的卷宗在上月都交由少詹事大人重新審閱過了,昨日也已經讓人送去了東宮,殿下繁忙想來還不曾查看,容微臣去拿府衙內的備留的卷宗。”
周沅道:“不必,你且將最後要審的拿來給孤看看。”
張裕德沒反應過來,不太確定道:“殿下,最後留審的隻有一些尚未出賣的商鋪……”
見上坐的人沒有否認,他方才起身去卷房拿了過來,又稟道:“明安堂原是趙太傅之女夫家產業,聖上下旨後上下百餘口人無一幸免。人人都道是這陰宅,無人敢買才留有至今。”
周沅隨意翻看了一下,然後看向蘇悠:“可是這個?”
蘇悠接過,仔細查看起來。
張裕德一頭霧水,不知這帶帷帽的姑娘是哪家的貴小姐,竟與太子殿下一起前來審案。他默默候著,不敢多言垂首與胸前,等著上座的人發話。
過了一會兒,蘇悠看完點了點頭,周沅才道:“那便行,孤且幫你當一回保人。”
“殿下……”張裕徳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買鋪子?
出賣的商鋪確實需要有作保人,但太子當這個保人,他還是頭一回聽!
又瞧了一眼蘇悠,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要來申買明安堂的。
要知道前太子被廢,趙太傅一家皆被問斬流放,無人敢染指這樣罪臣的鋪子,擔心觸了黴頭。且充公查抄的鋪子,沒多少人願意作保。
這姑娘竟然能喊來太子作保,實在令人佩服,眼神也不由得恭敬起來:“這位姑娘請隨下官去登記,也好早些落契。”
蘇悠一時沒想到能如此順利就買下,銀錢也還不曾準備,略帶歉意道:“還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