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惶恐狀:“民女無依無靠,若能仰仗大人,必定感激不儘。”
就這麼商量定之後,葉氏香鋪的香料便開始由香典司大倉之間供應。而看著葉氏香鋪已經每日生意火爆,得知真相的魏明氣急敗壞就來找蘇悠。
“當初求小爺賣香料給你,如今你忘了舊恩就找上了香典司,卸磨殺驢這一套,你蘇悠玩得可是真溜!”
蘇悠漠然:“交易而已,你既然斷了香料材供應,我自然要尋求彆的出路。”
見她一副單純模樣,魏明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輕易就能從香典司大倉采買香料?那些稅目你兜得住?”
蘇悠轉身:“與你沒關係,無事就滾。”
這幾日魏明對蘇悠的懟罵,已經皮糙肉厚不在怕了,一點不怒,反而坐下來,兀自揣摩道:“看你這般自信,難不成是想要開香料材鋪??”
蘇悠沒答,實在厭煩與他多說,轉身去櫃架上取香罐,然後身至香爐桌前,準備將香爐焚上。
魏明看著她,續了剛才的話:“不是小爺我自誇,沒有小爺點頭,你便是開了香料材鋪也沒用。”
他的話讓蘇悠略微頓了一下,卻仍是沒理,繼續手中動作。她用香箸將旁邊小爐裡的燒透的炭夾入爐中,用香灰蓋上抹平,置入雲母片後將香品放在隔片上,最後用羽塵將香爐邊沿的香灰輕輕掃拭乾淨,合上香爐蓋。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一雙纖長白皙極為的靈秀的雙手做起這些事來,格外賞心悅目。
魏明就這般將她瞧著,見她一手扶著爐底,一手輕罩著,低眉聞了一下香爐裡緩緩散發出來的香氣,便似瞧見畫中的天女洗浴焚香的一幕,無端叫人身心一熱。
他見過太多好看的女子了,有清純嬌美惹人憐、嫵媚張揚撩人心、溫婉賢淑氣質雅的……可蘇悠的好看卻不同,她的舉手投足間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純淨至雅,仿佛是壁畫佛前那不染世俗,寧靜且安然的添燈信女。
與她那毒舌狡詐的性子是截然相反之態。
起先讓蘇悠給他做侍妾,隻是想折辱報複她,再把葉氏香鋪收至囊中,如今腦海中卻當真生出一種想要她順服侍奉自己的念頭。
魏明笑容猥瑣:“若你真想開香料鋪也不是不行,隻要你答應我做了小爺的侍妾,小爺保證你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會被查抄。”
他這話是變相承認了那些鋪子被查抄是香典司蓄意為之,也應證了魏家與香典司果然存在相互勾結。
蘇悠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再抬頭時,魏明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身邊,極為輕浮地想摸她的手。
蘇悠急忙躲開,極為惡心且震怒地拾起桌子上的香爐,砸到了魏明的身上。
爐子裡無甚火勢,蘇悠的力道也並不大,隻不過是把香爐撒了一地,不痛不癢。
魏明撣了撣身上的灰,一臉不屑:“嗬,裝什麼清高!”
鋪了裡的其他人都在後麵乾活,唯有旁邊的趙媽與蘇悠在鋪子前頭,她見這動靜也急忙撂下手中活,抄起旁邊的笤帚將人掃趕至門口,嘴裡罵道:“呸!好個死不要臉皮的,我們姑娘豈是你能妄想的!”
魏明被笤帚上的竹枝紮得往後退,身邊的隨從也上前製止,幾人就在鋪子前爭執了起來。
趙媽內心感恩蘇悠,不想她一個姑娘就這麼被壞人欺負,便將蘇悠護在了身前,扯開嗓子道:“魏家是家大業大有權勢,可怎麼著?三十歲娶不了妻無兒無女,怕不是個沒用的?”
說罷低頭掃了一眼魏明的下身,蔑視道:“一副陰盛陽虛之態,看來就是有什麼難言缺陷,才不敢尋個門當戶對的怕丟了臉麵!”
趙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