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始終不明白,太後賜婚榮國公府,她如今與太子也是徹底沒了希望,竟還能心甘情願的為其付出。
顧氏看破不說破,走上前將她扶起來:“但願你當真是為了自己。”
蘇悠的這個交易對於寧遠侯府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與其說蘇悠說服了寧遠候,不如說寧遠侯其實也在等一個機會。
雖然他承諾過嘉惠帝絕不會參與黨爭,但自從四年前跟隨太子去了邊關,嘉惠帝便一直多疑猜忌,從他卸了他的軍權開始,寧遠侯府就已經岌岌可危。
但他不得不等一個危急,但絕對利他寧遠侯府的站隊機會。
而蘇悠恰好很清楚這一點,也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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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隱隱翻白,蘇悠才前從寧遠侯府出來,回去時周沅也恢複了些正準備回宮。
予良將馬車停在門口,朝蘇悠作了一揖:“殿下已經醒了,今夜多謝蘇姑娘了。”
卯時剛至正是進宮上朝的時間,一切都剛剛好。
如蘇悠所料,在予良傳完那些話之後榮國公當即表了態,眼下已經進宮上朝去了。
當初陳戟在禦殿上以死抗爭,直言銀款是有人故意挪用栽贓陷害蘇景修,而戶部批文簽字的人正是榮國公,予良知道在蘇悠的心裡最仇恨之人當是榮國公,可如今卻能為他們殿下忍讓至此,心中自是感激萬分。
所以這聲謝,不僅是因為蘇悠照顧了周沅,而是謝她即便與太子不會有結果,也大義幫忙。
但事實上,蘇悠更多的是無奈。
為了能將案子繼續查下去,也為了周沅,她隻能選擇退步。
知道周沅醒來,蘇悠便不打算進去了,她這會兒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可剛轉身,周沅已經走到門口,喊住了她:“去哪?”
蘇悠回頭露出一抹笑:“昨夜出了這麼大的事殿下應該趕著回宮,不必顧及民女了。”
先前在刑部被關了一夜,連著昨夜大理寺又著火,蘇悠已經連著兩天都沒睡覺,臉上沒什麼氣色,眼底烏青也很明顯。
但蘇悠臉上此刻不僅有疲倦,眼神也刻意在躲閃。
周沅問道:“寧遠侯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答應了會幫殿下。”蘇悠道,“有寧遠侯府出麵,聖上應該能聽進去勸諫吧。”
周沅雖有想試探寧遠侯的意思,但對顧氏設局害蘇悠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故而放棄了。
眼下蘇悠替他出麵,為他奔波,不免心疼。
他心中已然做了決定,待案子了結,便將人帶進東宮。
婚約雖被她撕了,可他從未同意,便也作不得數,左不過是再去求一張。
“好,你再等等……”
蘇悠此時耳邊的嗡鳴聲逐漸加重,聽不見周沅在說什麼,眼前也變得昏暗,想伸手去扶旁邊馬車,可腳還沒邁過去,周沅已經在她軟下去之前,先一步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