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了那蠢貨小兒子?”惠太妃假意問道。
“哼!”老聖人哼了一聲,覺得自己明白了,對那兩廢物點心隻怕又惹事了,於是找老太太出來求情了。
就讓人去查,他可是想好了,若是真的找到由頭,他就狠狠的把這家人發作一番,縱是不能去了榮國公的牌子,也一定不讓他們好過。他決不能說,自己是最近心氣不順,正想找人發火。
惠太妃陪著老聖人一塊用了膳,才回報,京中這些日子,在小事都不少,但是說起榮府來,卻也都是拎不上筷子的事兒,兩個兒子都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但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罵他們都是給他們臉了。惟一算事的,就是他們家姑太太去世了。去年十月死在江南,到現在不滿百日。
老聖人鬱悶了,這算啥子意思?總能為她那蠢兒子求官吧?她兒子多大了,還要臉不?
“行了,去看看吧!賈家這老太太也不是那明白事理的,偏心到胳肢窩了。若這回還是為了那蠢貨小兒子,你彆理他,找個由頭把人趕了。”老聖人想想說道,人家就守在行宮門口,隻怕耳報神們,早就報到京中各處了。若真的晾太久,隻怕讓老臣寒心。
“說得跟臣妾敢答應什麼似的。”惠太妃嗔道,她其實在說,自己又有什麼權利答應什麼事。
這話老聖人就不好接了,自己側到一邊去做彆的去了,假裝啥也聽不懂。
惠太妃這才讓柴公公出去接人,不過走在路上,惠太妃卻冷笑了起來。
她現在覺得老聖人也是傻子,賈史氏進宮求見自己,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兒子,她那兩兒子還有什麼可求的,他們彆是忘了,賈家還送了一個閨女進宮做女史。
她不禁又冷笑起來,心中對賈家更加瞧不上眼了。這會來求一個恩典,腦子壞了吧!
到了自己的紫雲宮,賈史氏已經跪在那兒了,惠太妃頓了一下,擠出笑臉,“真是,怎麼讓老夫人跪著,還不快快扶起。”
賈母再怎麼著也是正一品國公夫人,那封誥可以跟她進棺材的,可不敢太過。不是為了賈母,而是不寒老臣之心。特彆是現在,老聖人十分敏感的時間點上。
“臣婦恭請貴太妃娘娘金安,臣婦年邁,不能時常進宮向娘娘請安,心中常有愧疚,請娘娘恕罪。”歐萌萌恭敬的行了正式大禮,拐杖也不敢用,就平放在地麵上,自己一絲不苟的大禮參拜。
邊拜邊傷感,她連自己父母都沒拜過,這會子跪一個比自己年輕的,她心都流血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咬著牙按著賈母的記憶,老實的按規矩行了禮,還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我沒拜,是賈母在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