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惠妃是皇貴妃,是副後,在沒有皇後時,宮中最高的女人。現在元後嫡子沒了,其它皇子廢了,出身還有其它東西都不錯的皇貴妃之子繼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雖說這位直接就逼著老聖人退了位,步子大了點。但之前說惠妃兒子不可能繼位,於是放在惠妃宮裡是安全的,但現在惠妃的兒子繼了位,就反而不安全了?這是什麼邏輯!
“唉,你們明白嗎?”歐萌萌忙看向了下麵的孩子們。
為什麼要一家子人都在這兒聽,其實就是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們弄明白,這件事起因,可能會發生的問題,最後的結果。這是一種思維的訓練。
“是遠近嗎?”迎春終於開口了,誰讓老太太現在盯著她。
“對,探春。”歐萌萌點頭,不過真的欣慰了,這娃果然是學棋的,腦子真夠好的。不過這種娃太聰明,當啥事都看到結果時,就會悲觀。就像那些學哲學的,沒學透的,直接說什麼人總是要死的,所以來這世間有什麼用?然後自殺了。你跟這樣的,著得起急嗎?轉向了探春。
“老太太一直在說女史的特彆,說這是老聖人想給大姐姐抬身份,又放到沒有可能的惠妃宮中,就是不想讓大姐姐參與到那些事之中。所以現在,惠妃近了,於是我們就要遠了。”探春忙急急的說道,她聽到迎春的遠近,也靈光一閃。忙言道。
“你還小,要用心聽姐姐的話,回去了不懂再問姐姐。”歐萌萌摸摸小惜春的小毛頭,最後看向了黛玉,“你說。”
“二姐姐和三妹妹說得極是,黛玉也沒有更好的想法了。”黛玉忙說道,不過看老太太還在看自己,鬱悶了一下,想想,“除了這個,應該還有您剛說的尷尬。大姐姐是惠妃宮中的女官,曾主管宮中大事,現在縱是惠妃、老聖人把大姐姐轉賜給新皇,隻怕更尷尬了。”
“是啊,名聲啊!”歐萌萌搖搖頭,“我們家葷素不忌,搞什麼長輩賜婢這套,這就是沒體統的人家才會乾的事。這也是你們原大太太最最看不上我的地方,就是鄉下土老財的昏招。惠妃為何過了這麼久,對元兒沒安排,哪怕是有人遞了話,她還是沒動,我去磕頭,其實罰跪了很久。為什麼?餘怒未消!她縱是出身不顯,可是她也不能給兒子添麻煩。她兒子是一般人嗎?真的傳出肖想母婢,穢亂宮幃,她兒子這名聲還能要嗎?地位還能坐得穩嗎?我們這會子找到合適的時機,找到合適的理由,送了合適的禮物,最終隻是要打消她心裡的芥蒂。我們不是那不懂事的。我們真沒想陷皇上與惠太貴妃於醜聞之中。”
“唉,在兒子看,您其實也是想深了,那老太太估計不是不想賜,而是不好賜。”賈赦牽了一下嘴角,看母親瞪他,忙笑著言道,“您聽兒子說啊,兒子也是男人,討小老婆,要麼有用,要麼有趣。咱們家元春可兩頭不靠。”
白天他就一直在想,老太太為何這時去接侄女回家了。他可不信,老太太這是臨時起意,或者說,為了和二房賭氣。當然老太太剛說妹妹的那個,有真情,但是,也不是原由,而是契機。所以她剛說,她其實在妹妹死訊報來之前就已經在思考這個,他是相信的。
這會老太太問,說白了,就是為了不讓元春封妃,才花錢贖人的。看看元春,又想想老太太的話,他覺得老太太真想太多,用一個男人的思維,元春真不適合做皇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