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宮中,新帝和史鼎在上書房裡喝茶,他們剛談完政事,太監上了茶,坐下來喝喝茶,休息一下。
“隻怕您這一招見,那幾家今夜無人入睡了。”史鼎笑了,想想剛說的,寧國府的折子也看了,他們都氣樂了,竟然隻把榮國府改成了寧國府,然後其它一個字也沒改過。榮國府情況和寧國府一樣嗎?賈珍得多傻啊!還是根本沒把皇家放在心上?不過,榮府不在意,賈家反正都脫出來了,其它六公,現在應該坐不住了吧。
史鼎四十歲上下,長相細節上,有點像賈母的,他與保齡侯是堂兄弟,但也是賈母的親侄子,不過是次房,無爵可襲。
好歹也是貴族權貴之後,史家也不是賈代善,不許兒子和皇家人接觸,他小時也不知道怎麼就和當時並不受寵的皇子相識,成了發小。後來舉事,他也堅定的站在了那位的後頭,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們沒跟你說?”新帝抬頭,看看自己這位發小。新帝也不過三十左右,一張國字臉,五官分明,若是歐萌萌在這兒,就會覺得這位就是一張容易讓人留下記憶點的臉。說他好不好看,其實都不準確,但這張臉,絕對就是一張一見難忘。
“我那姑母,是祖父母的長女,我父親原本就比她小很多,從小就沒什麼感情。她與伯父關係好,自與長房那邊親近一些。”史鼎手一攤,原本手心、手背的關係,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
“所以你和賈家兄弟更不熟了?”新帝都無語了。
“是,我姑母從小就傲氣,那脾氣大的,祖父都拿她沒法。說她啊,不該生在我們史家,所以把她嫁到榮國府去了。兩位表兄,說實話,沒用歸沒用,但都是老實人,這家精華都在女人身上。”史鼎笑著搖頭。想到自己老姑母,“唉!老太太要是不在了,賈家就沒了。”
新帝拿了一碗茶,又喝了一口,輕輕的搖搖頭,“這麼一說,賈代善和賈史氏都是那強人,於是兩兒子就蠢死?他們家孫子怎麼樣?”
“說了,他們家的聰明才智全在女孩身上,我那嫁到林家的表妹,何嘗不是‘才逾蘇小,貌並王嬙’,偷說一句,才從宮裡的出來的賈家侄女,和我那姑母比,都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史鼎想想看,“賈家侄女若不是我那姑母親自教的,隻怕就得被王家那蠢娘們給耽誤了。”
新帝聽到“宮裡出來的賈家侄女”,手頓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女孩的倩影,這五年除了必要的話,她就沒多說過一句,也沒多看自己一眼,就像今天的賈赦。
一直以為他們這些勳貴們不會把寶壓在自己的身上,他其實是知道的,這些勳貴們之前把寶是壓了老二義忠親王的身上。
隻不過,某天,母親宮裡的小太監來找自己。說母妃口淡,請自己第二日送兩份豆腐皮包子進去。還囑咐,豆腐皮薄易破,還有惠妃不喜芫荽,務必挑出。注意時辰,惠妃三餐定時,點心還是要新鮮些。一份沒什麼奇怪的傳話,一直到了小太監說的是,是賈姑姑特意囑咐的。
新帝這才意識到不對,元春不是惠妃的人,惠妃要傳話,也不用元春來傳。那麼這段話,就是有特殊意義的。
他隻能把那句話寫在紙上,細細的琢磨。
豆腐皮包子?這是南方的點心,四王八公其實都出自南方,太祖是在南邊舉的事,所以這些老哥們全是南方的。不過,在這神京多年,而惠妃、老聖人,全是神京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