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頭霧水,想想拆開了另一封。另一封信就簡單很多,三件事,第一件就是當初王氏的那個玉石盆景,讓他收好,派忠心之人送回;第二件,就是通報榮府的兩件大事,接回元春和摘牌匾,理由也寫了,‘好狗不擋道’。第三件,就一句話,你好狗否?
林海怔了一下,把兩封信對著看,再想想老太太讓賈璉帶來的信,那字明顯的是賈政的手筆。但口吻上看,三封信其實頗為一脈相承。那麼三封信其實就是傳遞一個信息了,好狗不擋道,包括讓他去薛家析產,不要族長之位,不要內務府行商資格,歸根結底為,好狗不擋道。自己這個老聖人親點的鹽課,現在在新朝裡,的確也是時候想想了。
第二日,林海就帶著四個紈絝去了金陵,與老管家彙合,去了薛家。薛家看王家真來了人,還帶了賈家的哥兒,還把鹽課林大人請來仲裁,這還怎麼分?一個個氣得七竅生煙。
“王氏好手段,如此這般,那薛某也不介意去敲下府台之門,看看一個服苦役的殺人犯能不能承襲內務府之簽。”族老覺得薛姨媽欺人太甚,一下子土脾氣就上來了。
“老人家稍安勿躁,林某前來是奉了嶽母之命,薛太太是內子二嫂的妹妹,二嫂不能前來,嶽母命林某帶上侄子,侄孫們過來看看。但嶽母也說了,凡事說不過一個理字,您說得極是,薛蟠犯法,縱是認罪認罰,也不能洗清其罪行,內務府行商資格,雖說是薛蟠之祖個人的,是可以還給內務府……”林海笑盈盈的虛按了一下,慢慢悠悠的說道。
族老一聽,立刻不動了,林海說得很清楚,當初紫薇舍人支持太祖起事,薛家族人可是怕事,沒參與。現在薛姨媽兒子被關了,這行商資格若是交給內務府,薛家還是一無所有。一個個的就安靜了下來。
林海點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清了一下嗓子,“嶽母向來心疼晚輩,對如海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薛姨媽和薛姑娘還是姓薛的,薛家好,他們母女才能好。所以這行商的資格,交給族裡不是不可以。不過,交總要有交的章程,蟠哥兒隻去三年,三年之後,還得回來。總要有安生立命的根本;薛姑娘要嫁人,總得有嫁妝。所以族裡預備如何呢?”林海氣定神閒。
現在族裡也就是明白了,內務府簽子他們準備交了,但怎麼交法,就得有個說頭。
“那容老朽多嘴一問,王氏是想交族中三年,還是徹底割交給薛家。”族老想想對著林海一禮。
“那就得問族老如是想了,三年如何交法,割讓又是如何的割讓法。”林海還是雲淡風輕。
薛姨媽心裡有點急,若是內務府的簽子沒了,那兒子回來怎麼辦,可是昨天和女兒說了半天,也說了,讓自己到了這兒,一句話也彆說。現在他們說什麼都晚了,王家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現在已經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她內心的也悲涼,原來這就是孤兒寡母,孤兒寡母到了這時,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會給自己。
沒話說,努力寫明天的。爭取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