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娘來求親,您和老太太能答應嗎?」熊幸決定不和賈赦歪纏了,因為這個沒有定論。他總不能去問林大人,你和夫人怎麼了,所以給我一點好的建議,現在就隻能努力表現自己的誠意了。
賈赦動了一下脖子,看看周圍,下人被熊幸趕到一邊,而明顯的,今天府裡顯得更清靜了些。
「不知道,元兒不是我閨女。老太太喜歡你,跟寶玉說,你和那些忠於職守的衙門中人,是朝廷脊梁。當然,她說的是,那些專業官員,畢竟每部總得有幾個專精的。像你二叔那樣屍位素餐的,老太太就讓他去換位置,彆給朝廷添麻煩。這就是老太太的意思,我們這些人,其實就是各行其道,走專精的路,吃良心飯……」
「其實您說得不對……」熊幸有點遲疑的說道,雖說老頭其實是在誇他的,不過聽著怎麼這麼難受呢!術業有專攻,這是對的,但是六部的官員也不是那種白吃飯的,惟專業論其實也不對。
當然,說完了,賈赦歇過來了,起身把他踢出了榮府。順便讓人關門。本想說,以後不許他進,但想想,又開門,「你記得明天早上來給老太太施針。」
熊幸能說啥,隻能點頭,覺得這日子啊!但還挺開心的,他突然發現,賈家人好像都不怕他,賈赦晚宴時就坐在他的邊上,自己搶他的酒,賈赦就罵罵他,但看得出,也不是真的生氣。看他不怎麼吃,就給他夾菜,讓人給他拿飯、拿湯。剛他扶著賈赦,賈赦也能順勢靠著他。賈家人並沒對他另眼相看,但是這點就已經足夠了。樂樂嗬嗬的回家去了。
宮裡也得了消息,夏太監呆了下,看看忙於政事的新帝,也覺得這話不好回了。不過考慮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軍中亂成這個樣子了?」新帝聽完了,差點沒把手上的筆扔出去,現在真不是元春的人選的問題了。而是,一個京營,一個禁軍,挑出最好的六位,竟然隻有兩人合格。這還不算人品等其它的,隻是身體合格?那他還能睡得著覺嗎?
「孫紹祖那個無所謂,原本就是紈絝。而史大人挑的三人也還好,有肺疾那位,也是當初受傷不愈,也都是皇上的忠臣。」夏太監能說啥,當然是挑好的說了。
「想個法子,軍中將校一級的軍官,例行體檢!像孫某這樣的,直接削爵去職,留在軍中,帶壞軍紀不成?至於說那會死在女人肚皮上,就是操練不夠,那就是上官不嚴,狠狠的罰。讓他們還有沒力氣去亂來。有舊疾的,好生安撫,好好醫治,不能寒了將士之心。」新帝輕輕的磨著牙。
「皇上聖明,不過還是等史大人,王大人一塊再議議吧。若是直接下旨,隻怕……」夏太監遲疑了一下。
當初義忠老親王起事時,老聖人和新帝算是利益共同體,所以王子騰站在皇權這邊。但老聖人和新帝「分家」時,天有二日,這京營站哪邊還不一定。
所以,老聖人和新帝對於這些舊勳世家,都很慎重。像孫紹祖這樣地方豪強,地方上的軍營人家經營了幾輩子,皇召都不見得有用。所以對軍中事,還是得慎重。這會下旨,弄不好,引來嘩變就不好了。
新帝抬頭看看郊外的方向,輕輕的動動脖子,突然目光一閃,想想,「去查查那孫某人,怎麼就得了這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