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說了,無恥!」趙崇忙點頭,這個他剛聽完就說了,忙舉手,「我剛剛隻是替大伯解釋。」
賈赦拍了趙崇一下,這孩子,連乾兒子都不能要了,太討厭。
「我們都知道他們無恥了,重點在這兒嗎?之前您在寶玉房裡放那些人,環肥燕瘦,什麼樣的都有,就是讓他明白,天下好女多得很,這一批沒了,我們立即就能換上一批回來。但正妻隻有一個!我估計老侯爺想的是,給他娶了青彩姨母那般女子,傻子也知道如是選了。但人家就喜歡小家碧玉,能怎麼辦?站在老侯爺的立場,殺個小丫頭能多難,難在,殺了那丫頭,兒子廢了怎麼辦?站二代侯的立場,我明明心有所屬,你逼我門當戶對,明明是你們的錯啊?青彩姨母當然就更沒錯了。所以外甥女說的沒有錯,昌齡侯家存心欺騙這點,最錯!」賈赦陪著笑臉,但還是如是說道。現在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老太太特意在這時說張家的舊事,特意要當著這些少男少女們說,不過是讓他們警醒,這世人,不是真的有絕對的對錯,不可能非黑即白。
「大伯,雖說我敬重您,不過,說實話,這話說得太虧心了。若是前張侯心有所屬,就該在婚前和賀家小姐說清楚。賀家也不至於為這個把女兒亂嫁;好吧,婚前為個通房鬨騰,賀家可能覺得不值,那麼婚後總能說吧?婚後侯夫人要給他抬妾,安排通房。表示侯夫人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結果他裝那個深情給誰看?騙了人家的心,再一腳踩到腳下,這是人乾的事?沒有這麼惡心人的。」趙崇忙說道,他和賈赦的關係再好,聽賈赦這麼說了,也覺得賈赦三觀不對了。
「去,把我藏的好墨,拿兩塊給崇兒。」歐萌萌笑了,對琥珀說道。
琥珀忙點頭,去後頭拿了兩塊老墨出來,給老太太看
看,看老太太點了頭,這才送到了趙崇的麵前。
「謝老太太賞。」趙崇笑了,看看墨,想想搖頭,「老太太,孩兒不喜藏墨,用藥,也用不上這麼好的墨,回頭,您若是得了彆的,再賞給孩兒吧?」
「看到沒,墨與他,就是寫字用,這麼名貴的墨,他留著一點用也沒有。於是,他明白告訴我,這與他沒用。以後我有什麼他有用的,再賞他就是了。張侯也是,既然你心有所屬,為什麼不直言相告?為什麼非要欺騙青彩?」歐萌萌一臉唾棄,「青彩嫁不出去嗎?她會不會想,‘你為了接回你心愛之人,與我生孩子,與禽獸何異?你可當禽獸,能彆帶上我嗎?青彩沒有自尊心嗎?若是我給你們娶回的正妻,也是那心有所屬的,娶回來,正眼都不想看你們,你們又侍如何?」
元春理解,點頭:「所以,您對張家的求親,十分疑慮。縱是張侯夫婦看著誠意十足,但是,有些事,我們外人,哪裡能知道內裡實情?」
「其實跟你大伯說的一樣,張家這代其實是吃過苦的,隻怕這兩代,還不敢亂來。我今兒說這個,其實就是讓你們知道,殺人誅心都不算是這世上最惡毒的事兒。像人說的,人心總是偏的,換個人,會不會覺得不過是個妾,至於嗎?可你們大伯一聽是他的青彩姨母,就立即要拒絕這婚事,他心裡也唾棄這家人。父不父,子不子,還有張侯帶著世子去向你父親提親,而張侯夫人帶著二夫人到我們府上來。而剛你大伯說什麼聽到沒?那位老姨奶奶被送走了,子端做的。這是什麼意思?」ap.
「這家人其實沒教好?」賈政點頭,「若不是今天崇兒在那兒,隻怕張侯父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二代侯當初能讓長子不分家,照顧庶母,其實也是一種拿捏。老頭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讓人拿捏。那張世子能不能再撐起侯府門戶?縱是那時,把三房、四房分出去了,張家這般內耗,也積重難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