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萌萌和二太太還真沒什麼共同語言,兩人能聊什麼,讓女孩們出去,她帶著二太太去看賈赦給她平的小塊菜地,讓人給二太太罩個衫子,他們一塊乾點小活,說說家常。
歐萌萌哄人說話倒是專業的,幾個土塊打碎了,二太太就把歐萌萌當知心人了。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正好跟前婆婆的老手帕交說說。
總而言之就是,她也不知道分家了,怎麼都變了。剛成親時,她也是有小性的,生生被丈夫壓成這樣,事事要以大伯,大嫂為先。現如今分了家,丈夫又要她聽媳婦的,彆去麻煩大嫂子。大房那邊有事他們幫忙,但是,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讓她分清楚……
歐萌萌自不能說啥,你們家的事,你來問我,回頭,不得說我說挑唆你們大房、二房的感情?
不過也不能啥也不說,拿著她種的蒜打比方。挖蒜時,人家就是一包七八枚,一層層的包衣包著。就是你濃我濃的一家人。等我再種時,就得一瓣瓣的剝開了,這麼一瓣一瓣的種下去。然後他們再成自己的一家人,再生這麼七八瓣,就這麼一代一代的分化下來。
二太太忙點頭,她是被壓製了多年,老了老了,現在讓她改,其實有點難。她能不知道張尚書和侯爺兄弟再情深,也不會喜歡大嫂插手自己家的事。特彆是自己當家做主之後,就跟當了尚書,讓他回去做侍郎,他會羞憤而死的。隻是,她鬱悶在,憑什麼每一次配合的,都是我?有事,也讓我來頂雷,憑什麼?
這個歐萌萌同意,是啊憑什麼?可是她能和二太太講拳法嗎?她自己都不是那敢亂說亂動的。所以也就換了一個說法,「唉,你也是要有孫兒的人了。你那大嫂子,嫁過來就當家,管著真的是從孫媳婦做起,如今可算是分了家,你就當為她想的,讓她也當幾日老封君。」
「嗯,瑗兒也這麼說,說咱們家其實事不多,她都理給我看了,每日裡,之前看大嫂子累得不成,想也是因為我們下頭人口太多,各房有各房的心思。到如今,就我們一個小家小口,若是還去煩著大嫂子,就真真的是咱們二房的不是了。」二太太忙點頭,這話她是聽得進去的。主要是,這是張家眾人洗腦的結果。.
而張鎮的兩個親兄弟雖說都已經考到了功名,但在曆練上,比賈家學堂那十一位差遠了。
賈瑗回門之後,就把二太太的嫁妝收拾了一下,總算二太太人不錯,對下人寬厚,自己也不是像王夫人那般假寬仁,真刻薄的主。下人也不敢拿捏,這些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算是十分平穩。
賈瑗大大的賞了那些下人,轉頭和張家人就說,主子有主子德行,正是二太太德行端方,下人才能投桃報李。順便說說自己家的那些刁奴,雖沒說王夫人如何,但意思也到了。
順便和兩位叔叔說了二太太的想法,把二太太說得真是一片慈母之心。把二太太,兩位叔叔都說得熱淚盈眶,差點就抱頭痛哭了。鋪墊得差不多了,賈瑗也就順勢拿了個莊子出來,讓他們倆和賈家十一子一塊經營,等學會了,再把其它的產業拿過去經營,但這不是分給他們的,而是太太的嫁妝,這是太太的私房,得讓太太舒服得過完了這輩子再分。
私下也和二太太說了,親生子不如近身財,像我們家老太太,也沒說把私房都拿出來分給子孫的。分了,他們敗家是小,不懂感恩是大。像老太太每回拿私房出來,全家上下,哪一次不是感激涕零,他們可沒有說,那原本就是他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