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這會也是世襲的差事,朝廷都沒他們這些差人的飯碗結實,從小家裡頭教過來的,市井訛人的法子,能有幾個,聽賈赦這麼一說,也就明白什麼回事了,忙上前製住了婦人,接過孩子,果然,孩子都涼透了。
那婦人也是老道的,也不慌,坐在地上,就是一陣的呼天搶地
,說昨兒來看了病吃了這大夫的藥,孩子就死了,她是怕大夫不認,這才出此下策啊。說著,就拿了剩下的藥,還有方子就是一陣哭啊,順便還拿了當票,說自己可是當了祖傳的寶貝,想著這太醫,才來的啊!
邊上一個小夥計忙說道,‘就是就是,這嫂子,昨兒就住在我們客棧裡,說離得藥鋪近,我們幫著煎的藥。
大家一聽不敢做聲了,這個,沒法弄啊!
賈赦冷哼了一聲,「去,把熊二爺請來,他師弟被人訛了。」
捕頭長舒一口氣,對啊,趙太醫可是熊二爺的親師弟。有了熊二爺在,還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趙崇也不慌,主要是看到賈赦,他就不慌了,乖乖的站賈赦後頭了,就跟這事跟自己沒關係一般了。
賈珍也找個地方坐下,這雖是榮府的事,不過,賈珍現在也看出來了,沒有榮府,他們寧府算是屁啊。沒看族學,明著是他這個族長管著,但滿京城的,誰當賈珍是一回事,都巴結著賈赦。這會子,他也沒想起來了,趙崇其實和榮府嚴格意義上也沒什麼關係。
賈赦叫人去沏茶,自己就坐在上頭慢慢的喝著,他可和賈珍想的不同,汙趙崇,就是打他的臉,滿京城誰不知道,趙崇是他的好大兒?雖無義子之名,但就是當兒子養的。再說了,這藥鋪可是榮府的公產。每月不少給榮府賺銀子呢!名聲壞了,這鋪子就不能要了,誰給他這銀子?
熊二在刑部忙舊案,之前被林海抓著成立重案司,他牽頭。這幾年,做出了些成效,如今一些大案子地方上也不敢亂來了,說句不好聽的,案子辦劄實了,其它方麵,想做點鬼,還是容易的。
參見原著裡開篇,賈雨村判的香菱案。怎麼做的,人家可沒說薛蟠無罪,人家就是判的薛蟠有罪,但是說薛蟠死了,人死消賬,讓薛家賠點錢給苦主,這事就了了。這判決,說到哪其實都沒什麼錯,回頭說薛蟠活了,那個,我在金陵,下頭人報就薛蟠死了,我能怎麼辦?所以薛蟠案複發,和賈雨村有關嗎?沒有一點關係!當官的藝術,到哪都是相通的,何必跟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所以這兩年,熊二的精力就放在舊案上,日子倒也充實,聽說趙崇被訛,他也就快點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