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嘉滿腦門的官司,對於祖母和妻子機鋒,他也懶得深思,說起今天去賈家最重要的事,「賈恩侯的意思是,寶玉要麼九月進京,和賈家的蒙童一塊入學,要麼就彆入學了。賈恩侯的小兒子不過六歲的功夫,已經過了縣試,他們家可不能在寶玉身上砸了名聲。」
「老
爺真是,賈家隻教到秀才。我們寶玉可是有監生資格的。再說了,賈家最好的不是教書,而讓學子術業有專攻。您沒事把寶玉帶在身邊,好好學些仕途經濟,不比彆的強些?」甄太太倒是不以為然,她有句話沒說,甄家世襲的差事,總是要傳給寶玉的,寶玉去賈家附什麼學,沒得受罪。
甄士嘉和老太太都沒接她的話,寶玉最煩的就是仕途經濟,看到他老子,跟老鼠見貓一般,今兒出門,都是一家子哄的,說賈家的女兒有多麼出色,這才哄著他去了。結果就見了一位老太太,一位寡嫂,讓寶玉氣餒了半天,央著姊妹們說了半天賈家姑娘的鐘靈毓秀,一個勁的發呆氣,說什麼看那守門的丫頭就知道不俗……
氣得甄士嘉都想請家法了,但也忍住了。主要是知道請了也白請。回頭老太太,太太得跟死了爹一般。
而老太太當沒聽見,她雖不同意甄太太說賈家的話,但卻也同意,他們家的寶玉倒是不用科舉入仕的。所以不想甄士嘉像賈家那般逼迫孩子。他們兩家原本就是不同的。老太太其實說是清醒,其實也存著瞧不上賈家的心思,隻不過,現在形勢逼人罷了。看孫子那臉,老太太輕歎了一聲。
「賈家官位雖說不高,但簡在帝心,想想賈政過壽,新帝能微服去喝了一杯茶。這是什麼樣親昵的關係?」老太太已經沒力氣和這個蠢貨娘們說了,看著甄士嘉,「為了娘娘,也得好好的和賈家維係關係。像這般與朝政無關的人家,方能說幾句真心話,露點真性情。」
「是!」甄士嘉點頭,他想的也是這個,若是賈家能知道新帝的喜好,透給他們家的娘娘,娘娘在宮中也能好過一點。這不比彆的都強。
甄太太倒也心念一動,為了娘娘,這個倒是可以有,想想,「那孫媳明日再去求見賈老太太?」
「算了,你派個帖子,辦個賞花宴,把金陵的小姑娘們請一下,然後順便請賈家的姑娘們。」老太太低頭想想,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