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對神京賈家也有些輕視,他們縱是在神京,又有什麼。一個家傳的爵位,一個五品小官,聽說內囊已儘,不過,好歹有兩個國公府門罷了。
他們華麗的忘記,江南賈家這些旁支也打著一門兩公的旗號過活的。或者說,他們不願想,他們這些人,境遇差不多。
分了宗,神京賈家倒是越來越好,辦族學,重規矩,名聲越來越好。而金陵賈家就顯得有些丟人了。前些年,憑著護官符,日子倒是好過。但是神京賈家與其切割了,江南地界上,誰還給姓賈的麵子。有時一些老親們還要說說當時同意切割的族老,怎麼想的。若是不答應,神京賈家還能逼著他們答應
。他們這樣,就是忘記了祖宗。
這會子,金陵賈家的族老們也在,這墓園是賈家的祖墳所在,神京賈家來祭祖,他們也是過來照應,看那些老親們被打了臉,他們心裡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今天,他們可不是跟著這甄家來的,而是作為主家陪祭的。現在有人來隨祭,他們要招呼,但卻不是一夥。
話說當初,賈珍要分宗時,金陵賈家也是一肚子委屈,但當時賈珍手上帶著這些年賈家犯的各種事的實據,就給他們兩條路,一是分宗,證據給你們,老宅也給你們,我們拍屁股走人;二就是,按著證據拿人,全送進應天府,該殺殺,該判判,絕不讓人汙了賈家的名聲。
族老們鬱悶了,這些人都是族老們的親眷,一般貧困的賈氏族人,想鬨騰也鬨騰不起來。抓這些人,審到後頭,金陵賈家不說得出來的幾家隻怕都保不住,分宗勢在必行。隻是這話,跟誰說?說了隻怕更要被鄙視。
這回賈敬、賈珍父子去世了,金陵賈家倒是去見過賈赦,想知道賈赦知道多少,還有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再合宗。賈赦隻嗬嗬的笑了,想想抬頭看看他們,端著茶,隻是輕輕的吹著茶水,一句話也沒說。
金陵賈家也就明白了,不說話,大家還有點體麵,真的開口了,大家都沒臉。至少自己是沒臉的。忙扯了彆的話題,就把尷尬度過去了。
不過賈赦看他們借宅子的好處,送他們出來時說了一句,分宗有分宗的好,至少知道怕字怎麼寫,回頭,隻怕還能保住一大家子人。
幾位族老一凜,分宗之後,他們也知道金陵賈家沒了依靠,忙收攏家業,約束家人。把幾個不聽話的,狠狠的罰了,雖說不至於像王子騰那般,把侄子打殘,但是那回是下了狠手。賈家畢竟是老姓,在金陵地界上,姻親眾多,也不至於牆倒眾人推。這才上金陵賈家平安度過最艱難的那一段時間。
這回神京賈家還住在賈家老宅,多少也算是給了金陵賈家一點麵子,表示我們雖說分宗,卻也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了。
賈赦一句話也就點醒了當家人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方是上策。雖說不懂他們為何這般警惕,但他們也就隱隱的感覺到了危險所在。現在看麵前的這些老親,還有隱隱有些怒氣的甄士嘉,他們覺得,也許回去要再打斷一些人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