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噗的笑了,忙笑著應了。也深有感觸,「這些年,辛苦母親了,早知道,應該早點帶您出來的。」
「明明是我帶你出來,你也不知道隨了誰,這死宅的性子,其實你哪都不喜歡去對嗎?」歐萌萌給他一個白眼,賈赦好靜不
好動,就算管著族學,開頭時忙過書本,文房四寶之類的,現在族學越來越好,好些事,都是那些大掌櫃跑到學裡找賈赦談,賈赦若不是被親***著每天必須和賈政一塊去騎半個時辰的馬,他能在原處一坐一天,一準不帶動的。
「有時,覺得哪哪都差不多,名山大川,您覺得哪不同?差不多的樹,差不多的亭台樓閣,就連小食,我都覺得差不了多少,大同小異的。」賈赦一臉的無所謂。
「所以啊,你沒有文人的感觸。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看山……」
「我也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隻不過,我看的就是山水本身,而他們看山水其實不是山水,而他們自己。詠物思人,所謂的直舒胸意,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賈赦不掃興還是賈赦嗎,立刻言道。
「唉,兒子,你這樣會被人打死的。」歐萌萌輕拍了老兒子一下。
「除了皇上和您,兒子倒真的誰都不怕。」賈赦渾不在意。看看母親,「母親不喜歡那些人?」
「不是不喜歡,而是通過他們,想到了一些事。」歐萌萌笑了,扶著賈赦的手臂,「你說,這些人圍著我們乾什麼?」
「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出京,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他們也想趨吉避凶。」賈赦倒是想得很明白。
「是啊,誰都想趨吉避凶,當初我去接瑗兒,就是為了這個。那你說說,為什麼現在我們反而不怕了?」歐萌萌點頭,慢慢的說道。賈赦作為新一代的家族掌舵人,他身上有更多的責任。他也必須比彆人想得更多。
「因為那時我們在懸崖的邊上,而現在,我們也算是安全落地了。姿態自是從容許多。」賈赦輕輕的歎息了了一聲,低頭對母親說道,「這一切都得益於您的苦心孤詣。」
「我是從敏兒之死,看到人不能貪心。之前我們忍林海,不過是覺得賈家式微,林海有能力,於是敏兒隻能自苦。敏兒死了,難不成還能指著瑗兒?再說,事過境遷,你說,林海又能幫我們什麼?除非他同敏兒一塊死了,我們墨了他們林家的家產,以圖續命,不然,他林家怎麼也變不成賈家?所以指著姻親,真不如自強。那時,我才下定決心,哪怕是苦一點,至少讓孩子們學會自立、自強,人家三、五千兩,就是小康之家,我們家,三、五萬兩,覺得連個年都過不下去。哪就那麼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