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又鬱悶了,這個,她該怎麼解釋呢,想想,「其實您說得對,若是他那時慢慢過去,也許禍事不會發生,可是他偏要應劫,反就成劫。上天示警,不過是想讓他謹慎小心,而非這種強求。」
「您是高人,不與我這俗人爭辯,老身魯莽了。」歐萌萌笑了,覺得這
位真的算是很高明了,書中各種判詞,說白了,就是作者的意誌,作者給每個人都安排了結局,而自己這個亂入者,然後拚命的想改變這些結局,作者意誌算是脾氣不錯,沒有出來給她添亂,現在想想,她也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們了。人家就是寫了一本書,自己若不是身在其中,她也真不會與本書較勁了。
「老夫人說笑了,今日老夫人之言,倒是讓貧尼頗有頓悟之感。」老尼還是一臉的好脾氣。
「老身最是心疼孩子,我們家那麼多女孩,哪一個有事,我都心疼。妙玉應該也隻有十五六歲吧?與老身二孫女一般的年紀,如花骨朵般的歲數,困於廟中,以求活命。結果您說算了命,覺得您那徒弟命不好,然後呢,您就想讓她躲開,然後帶著她離開了,這是不是像剛您說的,上天示警,不是讓您逃避,而是讓您謹慎小心。
您在這兒,好歹也是年高德勳,您的寺廟在此處也是頗有地位。您帶著愛徒在這兒,有鄉親,官府照顧著,怎麼著日子能比寄人籬下還差?
您師姐就算給您麵子,養她一時,還能養她一世?縱是能養她一世,您師姐的徒弟能養她?她無寺廟之庇護時,您又不許她回鄉,她的命不就悲慘了?這算不算強求?」
老尼有點呆滯,可能她這輩子都當大師當過來的,一般人都不會與她爭辯。她沒想到一個老夫人會和自己討論應劫的問題。
主要是,那些好辯論的都是男人,男人都去找和尚辯論去了,而她接待的,都是各類的夫人、小姐,她們都會聆聽,不會反駁。哪裡想得到,這裡有個扛精老太太。還是一個特彆慣常與人講道理的人民教師老太太,忽悠,我是專業的。
歐萌萌看忽悠到位了,忙扶著老尼的手臂:「我很願意帶著您和妙玉走出這一方天地,至於說結局的問題,您彆再說了,我相信人定勝天。」
歐萌萌忙說道,她是記得書中妙玉說過,她師父死了,也不讓她回老家。大觀園蓋了一年,所以這位大師快死了。她想帶著妙玉上京,估計也是為了托孤,但天不隨人願,反把妙玉推上死路。
雖說書裡不曾明言,但是也知道,妙玉死得挺慘的。妙玉的性子不好,那刻薄和黛玉有得一拚,但是不代表,她該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