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崇大哥哥,先給太太看看。」賈珚忙按了淚,去拉趙崇。
趙崇有點蒙,不過,看王氏睡了,號脈就順利多了,因為之前,他多數時候都被趕了出來。然後又出去了一年,真對王夫人的身體情況不太熟了。號了脈,自己出來,對賈赦輕輕搖搖頭。
賈赦終於清醒了,雖說不喜歡二太太,看這樣子,也知道不好了。看趙崇搖頭了,也就明白了,忙背手出去了。
賈政巴巴的跟在後頭,等著賈赦做主。
「那準備起來吧。」賈赦想想也鬱悶了,人家家裡忙著省親,結果自己家裡忙著辦喪事,也不知道誰比誰慘一些。
「那老太太那邊!」賈政有點不安,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外頭那麼多事,老太太已經心力交瘁了。說王氏不好,她還得應對那些老親,還有王子騰他們,想想都覺得替老太太抱屈。
「先偷偷準備吧?」賈赦鬱悶了,老太太他倒不擔心。王氏這麼多年才死,早就超出了大家的預期,老太太也仁之義儘了,真沒什麼對不住她的地方,她的嫁妝可一分不差的在她自己的庫房裡。這些年,她吃穿用度用的可是公中的,他可沒虧待她。想想現在因為省親,真的啥都貴,縱是賈家這回賺了錢,這時辦喪事,隻怕滿京城的人都能恨自己。搖搖頭,看向傻趙崇,「能不能拖過正月十五,宮裡的貴人們都要出宮省親,縱是沒什麼關係,但是多少有點觸人家的黴頭,讓人心裡膈應。」
「大哥,你不能說,至少要等著瑗兒回來啊!」賈政按了一下眼睛,好歹也是一塊生過三個孩子,雖說這些年感情是磨光了,但是猛不丁的知道她活不長了,賈政還是覺得有點難受。
「去,我說了有人信嗎?」賈赦才不慣著弟弟呢,直接看著賈瑆說道,「你運氣真是差,真的王氏死了,你就得守孝三年,娶老婆更遙遙無期了。」
「對啊!」賈政又是一聲哀號,「還有丁憂,你還要丁憂。」
「那我不倒不怕,他丁憂了,誰幫刑部辦差,估計會奪情。也成,時機也正好了,孟丫頭才十五,三年總要等的。」賈赦擺手,想想輕歎了一聲,「這事過幾天,老太太緩過來了再告訴她。女孩子那邊就彆說了。」
「是。」賈政忙言道,他就是這個意思,老太太身子骨也不好,真的受點什麼刺激,那才是大事。
於是賈家男人們也該做什麼做什麼了,趙崇和賈瑆合作,給王夫人施針,救命可能性不大,隻是讓她休養生息了。若是歐萌萌聽來,就是休眠療法,生命力有限,省著點花,就能花得時間長點。
現在重點是快點把賈瑗叫回來,不過運氣很不錯,因為是第一年去贛州,而那邊一直聽說不是什麼發達地區,有些地方還有瘴氣。所以賈瑗就沒帶孩子們,他們先過去,看看情況。
在過年前,他們在那邊也就安定了,賈瑗就忙收拾了東西,決定回京送年禮,順便把孩子們帶到任上去。也知道老太太他們回京了,所以幾好合一好。於是報信的是賈家的家丁,是驛站就遇上了,那會,賈瑗離京城,也就幾天的路程了。
賈瑗知道母親不成了,也嚇道了,忙自己帶人輕車簡從快速進京,讓年禮的隊伍在後頭慢慢走。
一到母親房中,就看到賈瑆和趙崇正在給母親施針,母親還昏睡著,看樣子也知道,沒什麼希望了。明明心裡是有數的,但看到這樣,她還是全身無力,就坐在了門前靠邊的圈椅之上,一點力氣也施不出來。
賈瑆看了她一眼,低頭專心的施針,等著一套針法施完,洗了手,這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