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說,也是不該。不過京營原本就是寧府的地盤,王子騰接過去,雖說是寧府大爺爺的交付,但畢竟隔了一層,王大人想要收服人,總得付出點什麼。王大人頭就開錯了,要麼以德服人,要麼以武服人,他還是王家人的性子,以銀子服人。這些年下來,手底下人不說把他當冤大頭,卻也習慣了,有事就尋他幫忙,倒是有些尾大不掉了。」賈瑆忙說道。
「明明那麼精明,怎麼會乾這種傻事」歐萌萌都驚呆了。代善管著京營時,也弄了不少的錢,各家都巴結他。不然,賈敬怎麼就入了義忠親王的眼?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寧府都是比賈府富的。也是歐萌萌來了,把榮府當個大學校來管著,這才算是有了如今的榮府。所以歐萌萌真的沒想到,怎麼京營到了王子騰的手上,就成這樣了。
「唉,王大人也不是真的傻,這點事,他怎麼能想不出來。所以依著孩兒看,他還是想借勢,若是同安這事辦成了,就不是錢的事了,而是表明,他有那個能力。再就是,他隻怕想請您幫忙,出去打一仗。」賈瑆輕輕的說道。
王熙鳳的性子張揚,一分事,也得吹個八分來。這幾年,被老太太打住了,對著外頭倒收斂,不過對自己親娘,那還不是亂說一氣。連老太太都知道北境好弄錢了,王子騰能不知道,估計他也想借這個機會,一麵幫下屬牽上線,但若是年貌相當,這會子也不可能當主帥,他若是謀了這差事,可以說是一石二鳥了。
歐萌萌笑了,長長歎息了一聲,「我們當縮頭烏龜這麼久,王家是不是瘋了?」
賈瑆也笑了,賈家真的苟得很辛苦,看看賈瑗對母親的嫁妝與私產的分配,說白了,錢真不是重點,現在賈家女孩子都比男孩富,這麼點東西,在賈瑗,賈璮姐妹眼睛裡都不算什麼錢。可是她的分配方案為什麼那樣,重點在團結。一家子骨肉,若不團結,不用外人打,自己就窩裡鬥,把自己內耗光了。
這其實也是老太太這兒傳下來的,從當初就是這樣,有什麼恩典,會有什麼結果,大家聚一塊討論,老太太會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告訴他們,表明態度,慢慢的,大家就漸漸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了。
王夫人的產業放在官中,和官中這些年不斷置辦下的產業合在一處,慢慢的就能重新整合起來,這方麵,賈璮,賈珚都是高手,帶著李紈和下頭兩個小的,大家一塊做,將來不管分不分家,二房的人就會習慣成為一家人。
當他們習慣了低頭隻做自己的事,對外頭的事,自然沒那麼多的想法了,你們玩你們的,我們能管好家就不錯了。怎麼會把外頭事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連和賈家沒什麼關係的省親,老太太都帶著人出去逛了一年,真的是生怕被人惦記啊。王家還想著貼上來,真是太不了解老太太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才智不夠,能做的,就是養廢兒子,讓人忘記榮府曾經的榮光,忘記我們曾經也有過兵權。」歐萌萌輕歎了一聲,「這六年,我著重的,也就是教養第三代,低調,質樸。辦族學,其實也是想著,培養賈家的家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我們又隻教到秀才,明明在我們學裡玩的,全是朝中大儒,但我們就是能裝死,打死不肯往大了辦。你明白其用意吧?」
「我們還是太弱小了。」賈瑆點頭,看看賈家這些人,看著老太太簡在帝心,那也是老太太其實隻做新帝希望她做的事。所以說到會察言觀色,老太太認第二,估計也沒人敢認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