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出身好,長得好,跟我們這些奴才秧子們怎麼相同。」甄太妃笑著搖頭,想想曾經那個笑得很大聲的女孩。年少時,她也時常出入宮廷,隻不過大家身份不同,中書令家的小姐,自不能入宮為妃的。
「老祖宗!」甄妃眉頭一皺,她最是不愛聽這個,甄家也是內務府之家,說一句奴才秧子也不為過。但是甄家傳到她們這代,真的是富貴了三代了,讓這些孩子們承認他們是奴才秧子,這怎麼可能。
「你們這些孩子,最不好的,就是不認命。你們看看賈家,賈瑗不是進宮為奴五年,到點出宮,現在也耽誤她成親生子。反而嫁得更好了。所以,這些人,最好的就是知道審時度勢。」甄太妃笑著搖頭,把那點心放下,她早過了委屈自己的時候了。
看看甄妃,宮中女子,最不缺的就是美麗。她想到賈史氏,年幼時就是聽說她是那極調皮的,家裡又寵著,像男孩一般愛闖禍的,說是頭上還有個小時撞的疤。那又如何,因為她姓史,她就可以滿不在乎。而她十幾歲入宮伺候,再從貴人、嬪,等著太上皇上了位,她才被封
了一個太妃。
在太上皇的皇宮裡,她後來又見到了已經是國公夫人的賈史氏,她還是愛說愛笑,好像誰也巧不過她一般。那時她就想,誰不巧啊?隻不過,大家沒你命好,能巧在人前。
想想自己,想想甄家那老太太,這丫頭的曾祖母,哪一個不是苦熬一般的到今日。而這位吃喝玩樂了一輩子,到老了,熬到新帝登基,很好,他們正好重新上船,他們賈家又能傳三代。現在還弄了一個似有若無的貴妃進宮,這算盤,真是沒有比他們家打得還精的。不過看看這十五歲的小姑娘,輕輕歎息了一聲。
「您真的,賈家老太太哪裡比得過您和曾祖母?而賈赦、賈政兄弟又哪裡比得了父親?說賈瑗嫁得好,我們家姑娘在外頭,哪又差了?太妃真是,儘長他人誌氣。」甄妃看著老太太對自己欲言又止,不禁又氣了。
說賈母能乾,可是除了出身,她什麼比得上老太妃和自己曾祖母?更不用說賈赦、賈政兄弟了,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乾什麼?至於說賈瑗,說她嫁得好!她更嗤之以鼻,現在才是六品知州的夫人,還敢說嫁得好。
「我啊,這麼多年,就沒見賈家老太太發過惱,從小就看她笑嗬嗬的,你說她漂亮,其實細想想,真不是,不過長得白,又愛笑,處處透著就是喜性,當初太宗皇後就極喜歡她,說她那福氣錯不了。她和你曾祖母自不能比,你曾祖母進宮帶太上皇,自己兒子都不敢喂,要好好伺候主子。若沒你祖母,也沒我,沒甄家今時今日的富貴。賈家老太太又不用,她十裡紅妝的嫁到賈家,沷天的富貴了一輩子。這好運,誰又能比得了。」甄太妃看了甄妃一眼,「你啊,也彆氣,叫我說,賈家從老太太到賈瑗,三代人,還真是比咱們家這四代強。」
「為什麼?」甄妃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