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還是不了解老太太。」賈赦笑了,輕輕的拍拍賈瑆一下,自己背手走了。
賈政點頭,也帶著兒子出來,也不用車了,自己帶著兒子慢慢的散著步回東院了。
「老太太剛說得極是,你要做孤臣,找孟家是對的;但你二弟性子綿軟了些,將來必是不可能出去做官的。但開學校,中間麻煩事多了去,若是你二弟自己隻管治學,那麼媳婦兒就得立起來。尋湘雲這樣的,自是內宅安穩,但細想想,沒什麼用啊?」賈政決定還是和兒子好好說說,彆生了芥蒂。
賈瑆跟著父親,想想點點頭:「音兒的意思其實和大伯差不多,珚兒將來估計也不會太富裕,像湘雲有身份、有家財、主要是家裡沒什麼人,性子也好,珚兒這房將來日子會好些。不過,您和老太太想得也是,兒子想得淺了,若是按著學裡來,能做師母的,倒真不能選湘雲了。」
「就是這個意思!老太太在時,我們管學裡,還有些底氣,真的等老太太不在了,說實話,我想想,學裡隻怕都難。所以這些日子,我讓你二弟去官學,還有一些大書院去學習。」賈政攏著手,也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自己好歹有五品官身,有國公府做後盾,到了賈珚這兒,縱是有大哥、大姐擋在前頭,但學校還是得靠他自己。如何能不敗名聲,前路艱難,想想自己才和順天府打的那一架,這是打架嗎?這是雙方的一出戲,縱是這樣,賈家還得拿出五個免費的名額,讓京城的學子們氣平。到了賈珚的時代,他能管得住嗎?他能繼續賈家學堂的榮光嗎?想想,賈政都覺得一頭包了。
賈瑆點點頭,他不是那種容易被說服的性子,不過,賈政這麼和風細雨,倒是真的能打動他。
當然,他沒賈政那麼悲觀,老太太其實這幾年,就是在教賈珚如何做個好的山長,還有如何出題,如何研究朝廷的走向,這些其實都是幫著學生們押題的重要方向。重點還有就是賈家治學的方針。我們做的是基礎教育,我們培養的是學習習慣,我們教給你們的是走向社會的鑰匙。將來如何,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所以在治學上,因為賈珚是白紙一張,反而他在老太太身邊學習得是最全麵的。賈珚是能完整繼承族學的最佳人選。所以孟音選了湘雲時,他是同意的,因為他壓根沒想過,族學這塊。
不過,現在賈政說了,他就不得不想想,老太太在,老太太在新帝那兒是有特殊的意義的,這點作為新帝的心腹,他還是有發言權的。所以將來賈珚繼承賈家學堂,要麵對的問題可能就要多得多,那就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賈政能打,是背後有老太太,但是將來賈珚敢打,弄不好賈氏一門都要受罪。
第二日孟音和孟夫子一塊聽了賈家的回話,還怔了半天。孟夫子真沒想過一個小小的賈氏族學還要思慮這麼多,不禁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所以你們家的婚事是難!」
孟音卻又笑了,「是啊,之前難在高不成低不就,到如今這種難,隻怕傳出去,要著人恨的。」
孟夫子和賈瑆想想也是,六年前賈瑗沒回的賈家有什麼?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現在,賈家縱是沒有國公府的牌匾,聲望卻是之前不可同日而語的。
「馬上的院試可準備好了?」孟夫子這些日子有點忙,去學堂少,想想馬上院試了,院試就好多了,隻有十八人參考,這十八人都是和他們一塊出去了一年的,自是關切。
「是,聽父親說,還可以。」賈瑆也忙,哪有時間去學裡,隻不過聽賈政提過,因為賈環和賈蘭都不能參考,讓賈政傷感不已,所以之前府試時,就拿了卷子給賈環他們做,順便和他們講講題,再順便說說,這題老太太已經猜到了,太可惜了……
賈瑆聽都聽出繭子了,覺得若是像老爹說的那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