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那麼一說,讓他們尤家人自己想清楚,得出結論,然後來和我道歉。等他們的婚事辦了,估計尤老娘和尤氏也落不著什麼好。你們彆小看賈蓉,這小子,心思不比珍兒淺。」賈赦撫著須,輕輕的晃著腦袋。他和賈珍關係是不錯,可是和賈蓉可沒這份香火之情。血緣越來越遠,學堂他們是要給賈珚的,但也不好搶得太明白,這些日子,賈赦可沒少用心,隻不過,這個,就不用告訴賈政了。
「那是小事,我是很高興。蓉哥兒處置之法極好,而二尤看得出,成長了不少。可見我們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歐萌萌也表示很高興,長歎了一聲,「看到沒,人呐,就是屁股決定腦袋。你看尤家姐妹,這會子,想的隻怕就是如何讓尤老娘屈服;至於說賈蓉,你覺得他變得疲軟了,其實是他現在在等罷了。畢竟無原無故的,還沒過孝期,就不敬繼母,他怎麼在京城混?怎麼在學裡混?把尤老娘
趕走,也得有時機。至於說尤氏,像你大哥說的,等著尤雙,尤珊嫁了,尤老娘自翻不起大浪,扔個莊子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就好了,那尤氏還能怎麼著?」
「所以您其實還是不後悔,畢竟這樣,蓉哥兒和二尤都成長了?」賈赦看著母親陪著笑臉,他其實很了解母親,她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認識的女孩受苦。重點在於教育讓他們成長,而看到成長,老太太就會開心。
「是,當時怕這兩教壞了蓉哥兒,現在想想,其實那時,讓人把他們三人趕出去,守孝的府裡,不許留外客,也許反道是最優解。」
「其實老太太當初就不該接手。」賈政一聽那話,臉色一變,他聽不得這種話。感覺自己家的地都跟著變臟了。
「是啊,我今天也想到這個了!」歐萌萌又想到自己下午想的那事例了,順嘴講給了賈赦、賈政聽。
賈赦聽著都覺得匪夷所思,「等等,什麼病會讓人跳河?」
「心病,老話說的心病還要心藥醫,所以你以為辦教育容易,我們家隨著學生越來越多,這種事免不了的。」歐萌萌搖搖頭,想想看,好像又走題了。不過,想想,這個好像更重要了。
「那父母為何這般?這不該是謝謝那位先生嗎?若不是那先生,他們如何知道孩兒得病?這是救命大恩啊!」賈政也一臉困惑了。
「因為無法麵對!他們是愛孩子的,或者說,他們以為他們是愛孩子!他們不敢相信孩子生病了,等確定孩子生病時,他們害怕了,他們害怕是因為自己的錯。於是他們急急的找一個替罪羊。
他們鬨得越狠,就能讓他們心裡更堅定,孩子是被先生害的。叫來七大姑,八大姨,就是讓人都知道,萬一孩子死了,那一切都是先生的錯。他們其實心裡也知道是自己的錯,就是因為知道,於是才會鬨得人儘皆知。
而先生都沒法解釋?她怎麼證明自己沒錯?學校也是,學校也不能證明,我們沒有欺負那個孩子。所以啊,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高學費,我為什麼一班隻收二十人了吧?」歐萌萌點頭,輕輕歎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