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有點說不下去了。
「知道了,先去順天府,六老太爺已年過古稀,又有秀才的功名,遇罪不罪。大伯和蓉哥兒去把六老太爺接出來吧?孩兒去那宅子看看。」
都不是傻子,雜役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隻怕是有什麼事刺激了代儒,代儒和那騙子就爭執起來,其實代儒心裡很明白,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但是他不願承認,或者也存了心,代儒心裡族人才是最大的惡人,都是想弄死他,謀奪他的家產的。有個孩子,不管是不是,終歸不是族裡那些吃絕戶的強。現在把孩子摔死了,就是有些事,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成了。至於說賈瑆說要去宅子看看,就更好解釋了,雜役那欲言又止的,誰還是傻子不成?隻怕宅子裡更糟。
賈赦和賈蓉已經知道處置之法了,這會子就有了主心骨,忙
上馬,從容的往順天府走了。
雜役真的佩服了,當然是佩服賈瑆,刑部郎官啊,自己隨口一說,他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他都想跟去看看,不過克製了,乖乖的在前頭帶路。
賈赦倒是很平靜,賈蓉雖說知道六老太爺倒不用上下打點,心裡略安,但是想想發生的事,與青樓女子有染?賈家的臉一次丟了一個夠。不禁又不歎息了一聲,怎麼七十八十還不能消停呢?
到了順天府,還沒開審,人自是被收押了。賈赦和賈蓉自是去拜望順天府了。還不錯,這位還沒換人,上回差點讓歐萌萌把賈璮嫁到這家的。
順天府看到賈赦也有點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他的兒子今年也去參加賈家學堂的考試了,結果不看文章,而是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題,再讓他們做了一些運動,然後他兒子就被刷了下來。他覺得賈赦這就是故意的。就是因為和賈政打了一架,於是他們家都不待見他了。
「兩位賈將軍這是……」順天府裝著糊塗。
「說起來恩侯真是慚愧了,賈家一位老族叔,說是與人起了爭執,這不,我和族長隻能一塊來了。對了,麻煩請開卷房,裡麵應該有我族叔的戶籍,他比我母親隻小一歲,也是七十有餘,他犯錯,該罰罰,但彆動刑,畢竟朝廷對這般壽數的老人也是有優撫的。對了,族叔還有秀才的功名,大可革去,我們都是守法之人,萬不會給大人添麻煩的。」
「這樣?出了什麼事?不知道七十歲後,遇罪不罪,還把人抓回來,真有好歹,你們負責啊?」順天府忙側頭看引他們進來的蔣捕頭。
「回太爺的話,那位賈……秀才摔死了孩子,這個好些人看到了,真的下了死力氣。若不抓人,實在難以服眾。」蔣捕頭忙一臉無奈,打配合這個,他還是做得很熟的。
「是,我說了,賈家絕不姑息。該怎麼罰怎麼罰。」賈赦再說一次,邊上賈蓉把臉都低到了胸前了。人家能怎麼罰?您是生怕罰輕了吧?還要提示下,他有秀才的功名,可以革了,這比要代儒的命還難些。
「那個,總要向刑部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