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沒想那麼多,老太太一直說,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再糊塗,也不會這麼想。」王熙鳳也不傻,忙上前拉著賈璮和賈瑛一臉誠懇。
茯苓霜這事算是了了,不過歐萌萌知道,重點是賈璮說的,大房和二房之間的芥蒂,但不是針對的賈璮,而是李紈。
王熙鳳再怎麼著,也不會和待字閨中的小姑子們置氣,沒那麼眼皮子淺。但李紈是二房的媳婦,之前,歐萌萌是讓李紈帶著姑娘們管家管事,李紈身份尷尬,這幾年,因為賈蘭越發的精乾,李紈這才顯得沒書中那麼吝嗇。
但性子就是性子,所以老太太也不敢說,李紈是不是在大廚房這件事上做了什麼手腳。這還真不是為了錢,李紈沒那麼傻,讓她帶著姑娘們管事,她自是知道中間的管理有多麼嚴密,她瘋了才從這裡搞錢?主要是沒得費這個精神。
若是她做局讓王熙鳳鑽,這下子,王熙鳳也就是把人都得罪了。就為了二十斤的茯苓霜,王熙鳳在這府裡,不能說寸步難行,但名聲也就毀得差不多了。弄不好,兩房的關係也就完了,自己費心七年,一下子就付之東流。
問她為什麼?說嫉妒可,說不平亦可。或者說挑著兩房不睦,也可。真的搬出榮府,還有兩年孝期,二房內管家的事,就隻能交給她和賈璮,那麼她的日子隻怕比現在還舒心。兩年功夫也足夠讓她布置人手,況且她一個節婦,縱是回頭孟音過了門,也不敢馬虎她。
可是知道歸知道,卻拿李紈沒什麼辦法。她是節婦啊!還真的輕不得重不得了。
「老祖,主意是苦兒出的。」晚上,歐萌萌在看蔥時,賈苦過來了,扯著歐萌萌的裙擺子,苦著小臉,一臉快哭的表情。
賈苦這些日子,苦著苦著也習慣了,而周言人算不錯了,他也覺得賈家對孩子嚴厲了些,這麼點孩子,還要這麼教,真的太可怕了。所以,也就一直帶著他,做項目,讀書,騎射,到了休息時,也會幫著賈苦乾點活。賈苦慢慢的在習慣。而昨天才說的事,今天吃晚飯時,就聽到母親和父親說,她做錯了事,一臉的懊惱,他也覺得不安起來,想想,就跑了出來,和老太太好好說說,這事不怪母親,是他的錯。
歐萌萌坐下,安靜的聽他說。
月亮門那兒,賈璉和王熙鳳,平兒,賈茁他們姐弟都站在那兒,他們也是發現賈苦不見了,忙出來找,找到這兒時,看賈苦在哭,拉著老太太的手,很認真的在認錯。
「老太太,是苦兒的錯,母親想是覺得讓苦兒知道錯在哪,才這麼做的。所以,您彆怪母親好不好?」賈苦淚流滿麵。
「我沒怪你母親,我隻是告訴她,她這回做錯了。榮府這麼一大家子,之前上下上千人,現在加上十多個莊子,還有你們學裡,加起來,也有上千人。你母親是內當家的,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是說她拿到權柄,這些人就能聽她的。縱是老太太我,每走一步,也是要思慮再三,慎之再慎,所以為什麼老太太喜歡在這兒種蔥,就是因為我想得一個人待著,好好想我的每一個決策。」歐萌萌笑著捧著賈苦的小臉,柔聲說道。
她的聲音也傳到了門口的賈璉他們的耳朵裡。審慎的對待家裡發生的每一步,他們明明知道,可是還是這麼莽撞,這讓歐萌萌怎麼辦?
所以王熙鳳還是那個,對外說縱是告我們家謀反也沒事的傻大膽。所以賈家彆的危機過了,但是這些府裡人的性子卻不會改變,隻要性子沒變,這些事就避免不了。
賈璉和王熙鳳默默的在外跪下,賈茁他們也毫不遲疑的跪下了。所以這會子,對他們四個小孩子的衝擊也是很大的,怎麼就成這了這樣。明明昨日父母都誇他們了,結果沒一條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