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們家甄娘娘是皇貴妃,你們家也得站出來,死守皇城。”南安王冷哼了一聲,低頭專心擺弄著爐子。他雖說是武將,卻也粗中有細,他可不想喝酒,於是擺弄爐子,假裝自己忙著烤肉,其實半天了,他酒肉都沒怎麼動。
“也是,當時不少人想要渾水摸魚,結果賈家家丁竟然也都不是吃素的,生生讓他們守了下來。”柳芳眉頭一挑,自己接過了話。
四王八公,除賈家外,實際柳家人最多,但他們不顯。柳芳出京,但柳家京中也是有人的。所以想想看,京中事,柳芳也是掌握著不少的資料。
柳芳一直想找機會跳船,哪怕跳不了船,至少也得把家族救了。隻是一切隻是他自己想罷了,這回他出京時,留守的也問過,京中有事該怎麼辦?原本都是有設計的。他們都知道,京中一定會有事,隻是,這個怎麼安排呢?
柳芳思慮了很久,才說,讓他們關注賈家,賈家做什麼,他們就幫一把,暗中討個人情回來。重點在暗,不能讓四王六公們覺得自己想跳船。
結果賈家沒讓人幫忙,人家家裡自己把家丁訓得跟家將一般了,這算不算藏兵啊?不過,這話他還真不敢說,人家敢拿出來用,就不怕人說,所以想想覺得,人家家裡都準備了,隻有自己是傻子的即視感。
北靜王和南安王抬頭,他們也是在京裡留了人的,也都是相囑咐了,要觀察京中的情況。而他們這些家,舊勳老姓,不像賈家身上貼了明確新帝的標簽的,人家準備拿了賈家向老聖人討好的。
結果賈家不是那吃素的,久攻不下,也損失慘重,王子騰讓撤兵,也不是全看在親戚的麵子,而是沒事天上掉個炮仗是小,後來就是火油瓶,一燒一片,聽說這麼被燒成重傷而死的不在少數。那會子,也真的攻不下來的。
這也讓人重新打量起賈家了,畢竟也是軍功起家的人,果然,也非同一般了。
他們的想法差不多,覺得賈家自也是早早知道了情況,但是這種戰力,卻是想不到的。想想,南安王想想,“賈家這回好像也死了不少人。”
“都是下人,賈璉和他們家那含玉而生的哥兒受了點傷,不過都不重。隻可惜了王家,賈家京營的勢力,生生的斷在了王家手裡。”北靜王還是沉著的,也表明了,他也不是孤陋寡聞的。
“王家算是完了,不過也是,換誰,太上皇親自下旨,他們又能如何?賈史氏一個假的金牌令箭,生生把王子騰斷送了。”柳芳頗有些兔死狐悲。
“你以為下麵人不知道那是假的,不過是看情況不對,及時回頭罷了。衝進皇城,你說,太上皇有成功的可能嗎?說句大不敬的,我都覺得是太上皇和當今一塊做的局,引王子騰上鉤,所以,這回我們隻怕也是被利用的。”南安王冷不丁的說道。
他說完了,又是長久的寂靜,這話他們其實都想到了,卻也不敢麵對。在鐵網山,雖說他們及時收手,損失不大,但也知道,那時,新帝就是有備而來的,而再看京城,鐵網山結束的時間和京城亂的時間一對,中間若沒有新帝的影子,他們就是白活了。而太上皇在這回的事件裡充當了什麼角色,大家不言而諭了。
他們現在就想知道,這裡頭,賈家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們是站對了隊,還是這一局的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