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對,我們家當時想的是什麼?至少我想的是我要你們活著。我要把賈家傳下去!就算現在,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是杞人憂天?」
「也不是,兒子和二弟倒是聊過,若不是母親懸崖勒馬,縱是皇家不處置我們,我們也被自己拖死了,一家人,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到最後,真的不用外人殺進來,我們自己就先完了。」賈赦忙說道。
「就是,苟活、苟活,苟著才能活。雖說有點氣悶,但關起門來,做自己,也不失為文人的一種自我保全。不要想著事事都要,天底下,哪有那些好事。什麼都要,其實最終,啥也得不到。」歐萌萌輕歎了一聲,輕輕的拍拍賈赦扶住自己的手,「水溶就是年輕,不願苟著。還就是覺得新帝和老聖人一樣,不好意思殺他,好歹他是功臣之後,也不想想,北靜王傳到他這一代就是第四代了,和新帝有幾分的香火之情?所以,你啊,對於家裡的年輕人,要看住了。第三代,璉兒和瑆兒都是穩得住的。賈若和賈苦性子還好,若是這麼看,賈家再傳五十年,應該沒什麼問題
吧?」
「您真是,之前不是說好了,我們隻顧眼前,哪管死後洪水滔天。」賈赦眼中含淚,卻還是陪著笑臉。老太太說是轉換話題,其實還是在提醒。北靜王就是例子,一個自裁的人,就是想讓這事到此為止,讓小北靜王世子能安然長大。繼承北靜王爵位。結果,這樣新帝也不許,打定了主意,這爵位我削定了。
「也是,至少我是對得起賈家的列祖列宗了。你也是,若是真的再出敗家子,跟咱們無關。」歐萌萌笑了,看著麵前的蔥田,好一會,「你們晚上鏟出去的蔥沒浪費吧?」
「母親!」賈赦沒想到老太太會突然又跳到她的蔥,這些日子,她力氣不夠,都是鶯歌來幫她打理,比她隻是澆水強些。倒不至於時常換了,不過他沒想到老太太竟然知道了。他不敢多問,生怕多說多錯。
「真當我是是傻子啊,你們也不嫌累,晚上鏟出去,換新的進來。我種蔥也這麼差,一天都活不了?」歐萌萌有點鬱悶了,她在現代也就陪著女兒在花盆裡種過大蒜頭,出苗就好,不過那時母親還在,都是母親打理,過了那時期,就不用再種了。她哪知道,種蔥也不容易。她也本來不知道的,結果有次她看到一株蔥上有紅皮,她還想著這是什麼,第二天就沒了,再細看看,發現壇中的土也好像全都鬆過了,第二日再觀察,發現也不是真的原位種,而就是重種了。她也就懶得再問了,原本這事就是這樣,你哄哄我,我哄哄你。我由著你們哄,也是一種尊重。現在她都交待後事了,就忍不住的問道。
「還好,有時幾天才換一次。」賈赦有點尷尬了,總不能說,老太太這麼一根根的澆蔥,真的好好的蔥都被澆死了,所以當天看沒什麼,晚上請人來看,就得趕緊的把蔥都鏟了,把下麵的土還得再拌上乾土,鬆好了,再種上差不多的蔥,等著老太太第二日來看時,就還是鬱鬱蔥蔥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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