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原本就敏感,想去找老太太,正好那日老太太精神好一點,和鶯歌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話,起因是什麼,賈環也沒聽到,不過正好聽鶯歌說「老太太真是,教不好慢慢教就是了,種個蔥還得慢慢的打理呢。」老太太閉著眼,好一會才說,「很難。教育這個事,因人而異,想讓人放下執念其實是很難的。這時就回到‘救一人,還是救數人"的偽命題上。而對我們當先生來說,精力有限,為一個學生,放下幾十個學生?因為他們自覺、聽話,學習好,於是就不管了,專心管那個不聽話的?這才是不公平吧!那麼,不聽話,不學好,還有理了?」
賈環默默的回去了,寫了蠟丸,把事情說清,還交
待了自己的產業匣子放在何處,請賈瑆拿出來還給賈璮,說女孩子還是在家裡好些,有點錢膀身好些。最後寫了「謝謝!」
賈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絹帛遞給了賈璮,自己回去坐下了。她發現自己幸虧剛剛沒有息事寧人。有些事,就是因為息事寧人,於是往越來越遠的道路上走過去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鬨得家宅不寧才好!」賈璮看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才是一直膽小怯懦的弟弟,可他再膽小怯懦,最終,他還是想為自己的姐姐爭取一下。賈璮後悔了,後悔她從沒給過賈環好臉色,而賈環其實一直對她還不錯,心裡還是認她這個姐姐的。她最後的憤怒對上了李紈。
李紈瑟縮了一下,卻沒開口。
賈瑆也不用她開口,對外招了一下手,刑部的人就在外頭,把李紈拖了出去。他剛說了,他用一個月時間找證據,在他辦過那麼多的案子裡,這也算是長的。因為這是賈政真正嫡長子的嫡妻,因為身份尷尬,若不是鐵證如山,就算是像賈政說的,送到廟裡去,也會有人說,是他這個養子容不了人。
「大嫂子這是為什麼?」賈珚開口了,他簡直不能想,一場家族的悲劇,竟然是這麼來的。主要是,這件事上,並沒有真正的贏家啊。
賈璮和賈環一個沒了俗世的前程,一個人生停留了十二歲。不說他們情有可原的話,但確確實實是人生的輸家。
而李紈也是,若是說圖錢,剛也說了,賈璮的私產大多都是產業,根本昧不下來。所以為了兩萬兩的三分之一,真不至於,還不如去賈璮那兒多刷存在感,讓賈璮把錢給賈蘭。
還有老太太更是,人家原本就那幾天的事了,結果背上了一個不得好死的壞名聲。弄不好,還得被有心人說,那是老太太之前做惡太多,縱是最後八年勵精圖治,也逃不過‘報應"二字。
「動機隻是查案時有用,用來確認嫌疑人。但是案子確認了,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了,直接按律判就完了。」賈瑆動了一下嘴角。
「老太太說她死後,讓李氏進家廟守孝。」賈政低頭幽幽的說道。
大家一塊回頭看著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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