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菊花、水仙、君子蘭等,都被打理得分外精神,叫人看著也開心。
穿過一片還沒盛開的梅林,踏過一座流水上的石頭拱橋,前麵就是掛著“流螢小築”牌匾的秀麗精致的院落了。
院門關著,粉白的院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嵌著一道扇形的雕花隔斷,透過隔斷的洞口,能瞧見院子裡的情形。
有二三十個十來歲上下的小姑娘排成幾列站在院子裡,每個人頭頂一隻碗,在練習走路。
培訓她們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鵝蛋臉,麵龐白淨,生得端莊秀氣,語氣卻格外嚴厲。
“目視前方,不可東張西望,眼珠子也不要亂瞟亂轉,顯得不莊重。”
“叫你們抬頭挺胸,不是讓你們跟隻笨鵝似的昂著頭翹著臀,忒不雅觀。”
“步子要輕、小、穩,要是誰把碗裡的水灑出來了,誰中午就不用吃飯了。”
葛曼曼目光在那一排排的小女孩裡尋找著,當看見五丫時,她心裡不禁湧上來一股複雜的情緒。
酸澀、憐惜、心疼……好似原主的靈魂還在身體裡一樣。
她撫了撫心口,默默道,放心,我會救出五丫,將她好好撫養長大的。
“春芳,這院子是乾什麼用的?怎麼有這麼多小姑娘在裡頭?”她故作好奇地問。
春芳:“娘子,她們是老爺從外麵買回來的家伎,請了人專門教她們禮儀規矩,諸多技藝,等她們學好了,容貌出色的用來待客,在宴席上跳舞奏樂,容貌次一等的就當做丫鬟使喚了。”
葛曼曼眸光轉冷,聽聽她說的——“用來待客”。
怎麼個用法?到時候除了跳舞奏樂之外,是不是還得陪吃陪喝陪睡啊?
甚至被曹潭送出去?
鄭北說曹潭是將這些女孩子當瘦馬養,將來賣掉賺錢。
但這和春芳的說法並不矛盾。
畢竟曹潭不是一般的商人,瘦馬也不是一般的商品,若是要賣出去,肯定得請人來家裡“驗貨”吧?將瘦馬們展示一番供買家挑選吧?
這個展示的過程,不就是讓瘦馬們在宴會上亮相,表演技藝嗎?
還得是容貌出眾的才有展示的機會。
對於這些女孩子而言,長得好反而成了她們的災難。
她愈發堅定了要好好練武的決心。
唯有自身實力夠強,才能對敵人重拳出擊,保護好自己。
回了秋香院,葛曼曼就在床上盤腿打坐,修煉內功。
進曹家之前,她終於將《碎星拳》的功法口訣捋順了,理解透徹了,可以正式開始修煉了。
但之前她一直沒感應到書上說的那股氣感,經常練著練著就睡著了,醒來時還腰酸背痛的。
這一回或許是她練武的決心更加堅定了,竟然感應到了冥冥中的那股氣感。
她仿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腦子裡自然而然浮現出各條經脈的走向,意念控製著那股玄而又玄的“氣”,沿著一定的路線在經脈中遊走。
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硬要說的話,有點類似於開車。
經脈就是街道,那股“氣”就是車,而她就是一個新手司機。
新手司機,大家都懂的,剛開始上路時難免磕磕碰碰的,何況有的“街道”路況還不好,又狹窄又扭曲